按照军事常识,敌众我寡,他们应该在敌人架起迫击炮之前,立刻撤退,以避免全军覆没。
迎着几个兄弟询问的目光,第二火力支援小组组长瞪圆了眼睛,嘶声道:“往哪退?你们想往哪退?如果我们不能守住这个山坡,在我们的身后,就是一马平川,他们只需要两分钟,就会冲到镇子里,把我们困在那里的兄弟彻底全歼!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以为,我们这些漏网之鱼,还能活着逃回去?!”
他们这些走出国门的中国退伍军人,已经没有了国家的支持,在两天前又失去了自己视为家园的基地,现在他们可以依赖的,只剩下彼此相濡与沫,彼此生死与共的兄弟,假如他们抛弃了这个群体,那他们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山下的雇佣兵指挥官呆住了,十五分钟,在十五分钟内,他们已经整整发起了三次冲锋。那些中国军人,就像是一群永远不会中,永远不会死亡的幽灵,论他们怎么用迫击炮反复轰击,怎么用大口径车载重机枪一遍遍扫射,可是只要他下令发起冲锋,在一片废墟与硝烟之间,总能再次响起自动武器扫射的声音,紧接着子就会从各个角落,狂风骤雨般的倾泄下来。[
这位雇佣兵指挥官真的不知道,在那样一片光秃秃,没有掩体没有战壕,就连沙包都没有一个的山坡上,那些中国军人,究竟用什么方法,在迫击炮轰击和大口径重机枪扫射中活下来,打到这个时候依然死战不退。
不过,这一场虽然短暂却绝对惊心动魄的攻坚战,也应该结束了,因为,那一辆在一开始,就遭到中国军人狙击手袭击,驾驶员当场死亡,直接撞到路外,和整支车队脱节两百多米的装甲车,已经在副驾驶员的操作下,重新回到路上,一路高速奔驰过来。
雇佣兵指挥官劈手抢过身边传令身手上的步话机,狂嗥道:“以你们的装甲车为先锋,对着山坡发起攻击,我倒要看看,那些中国军人,是不是都成仙成圣,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不等装甲车里的副驾驶员回话,这位指挥官就继续狂嗥道:“小心不要辗到那些中国杂碎的身上,他们普通士兵的人头都值五万美元,组长级别的十万,队长二十万,而像周玉起,铁牛,雷洪飞这种核心骨干,最起码也是一百万!你小子要是敢辗坏了我们的宝贵,小心我用你的脸蛋来擦我的皮靴!”
“海青舞值多少?”
“五百万!”下意识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后,雇佣兵队长猛然瞪大了眼睛,步话机里传来的声音很陌生,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他脱口问道:“你是谁?”
步话机彼端的人,究竟是怎么回答的,这位雇佣兵队长已经来不及去细听,如果到了这个时候,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十几吨重的装甲车,嘶吼着,咆哮着,就像是一头看到红布的西班牙斗牛般,以每小时九十公里的惊人高速,对着他们所有人狠狠撞过来,还不知道立刻甩掉步话机抱头鼠窜的话,这位雇佣兵队长,根本没有资格,指挥几十号人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如果这位指挥官,真的胆大包天,敢迎面看过去的话,他一定会惊骇欲死的发现,坐在装甲车驾驶席上的,赫然是人头价格比海青舞还要高出整整一百万美元的风影楼!
这个时候的装甲车车厢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由于风影楼没有开枪,直接用格斗军刀,把所有人劈倒。车厢里到处都喷洒着红的白的粘粘腻腻,天知道从人体哪个部位流出来的牛黄狗宝。
随着装甲车越跑越快,越晃越厉害,尸体就像是在跳霹雳舞般,不轻在车厢坚硬的地板上颤抖,而那些粘在车厢上的东西,更在地心万有引力的作用下,一点点的向下滑,勾廓出一条条充满抽象美感和艺术气息的轨迹。如果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个记者,敢拿着照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的话,百分之百会成为艺术家们为之疯狂的血色天堂!
看着装甲车嗥叫着,咆哮着,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最豪放姿态,对着他们狠狠撞过来,刚才那些还耀武扬威,对着山坡上打出一发又一发炮的士兵们,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一群人就像是炸了窝的母鸡般抱头鼠窜。
当装甲车以“凿穿”的姿态,狠狠撞开停在路上的两辆军用卡车,直接撞翻了那辆加装了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的军用吉普车,终于冲过雇佣兵的阵地后,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上一口气,他们的眼睛就猛然瞪圆了。
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在装甲车撞开的路上,被驾驶员通过瞭望孔,顺手丢到外面的东西,大概,应该,可能,就是三颗遥控引爆的“阔刀”反步兵地雷吧?!
“轰!轰!轰!!!”
内部填装了一点五磅4炸药的“阔刀”反步兵地雷被引爆了,三枚地雷,一共有四点五磅4炸药,但是最可怕的是,每一颗地雷里面,都有七百颗钢珠,三颗地雷加起来,就有整整两千一百颗钢珠,随着爆炸,以超音速在空中乱飞乱撞乱舞。
猝不及防之下,面对如此高密度,犹如上百枝散枪一起发射的钢珠撞击,那些雇佣军士兵绝大多人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劈头盖脸砸过来的钢珠,当场撞成了一堆几乎再也看不出半点人形的烂肉。当三门迫击炮旁边摆的药箱,也被“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