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里安静了好长时间,越走越深,也越走越冷。想起了之前的疑问,我不禁问‘我们下来的那个盗洞是你们挖的吗?’
‘是,但是不是我挖的,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守在那个洞口。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边还有个盗洞的。你问那个野人,他当时应该在场’四眼说完还不忘瞪李佐一眼。
李佐明显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很明显是不想和我有什么交流。我也不自讨没趣,干脆没问。
四眼说的那个洞口是公正墓的入口,我们当时就是直接跟着那个洞口进入,进行的抢救挖掘。按照赫奢之前说的,那个洞是他们挖来引别人耳目的,不想却被我们捷足先登,给毁了计划。真正的入口应该就是这次我们下来的这个。
赫奢答应过我,只要我跟他来,他会找机会跟我讲清楚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我在等那个合适的时机。就是不知道他口中说的合适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时候。万一他要是诓我,我也想好了,不管他让我做什么都打死不配合,别的能耐没有,耍赖还是会的。
赫奢是一个茶楼的老板,表面山是茶楼,其实也干一些地下的买卖。据马思哲说,应该是很有势力,很有背景的人。来到这里,我看见这些人对他的态度,赫奢应该还是一个有地位的人。一个年纪轻轻,有实力,有背景,有地位的人虽然难得,但是也不难找到。
但是一个对帽儿山地下的事了如指掌,找人跟踪了我十年的人也绝对是世间罕有。难不成他和程叔一样,迷信那银龟的能力,才这么费力的跟踪我?
这显然不太可能,十年前我还没上大学,更别提什么银龟了。况且,他要是真想要银龟,还用这么费力的让我从杭州跟他过来?直接找人打我一顿,我保证乖乖的把银龟双手奉上。根本不用他费这么大周章。
而且,现在还牵扯出另外一伙人,一伙脾气很大的人。和我素未谋面竟然扬言要杀了我的人。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其中的意思。
这时,我的胡思乱想被一阵水声打断。
自打从帽儿山回来以后,我对水声就异常的敏感。每次听到都觉得头皮发麻。墓道里突然传出的潺潺流水声更让我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赶紧叫住他们。
‘等会,你们别走了’他们被我这么一说全都站住不敢动,连赫奢也站住看着我。
‘干什么玩意一惊一乍的,吓谁袄’李佐明显被我突然的一声吓得不轻,转头说我。
‘别走了,有水声。不信你们听’
李佐端着胳膊歪着头看我,一脸不耐烦,转身抬脚就要走。我这一路被压制的也是心烦,几次三番的说没人相信我,我也来了脾气。
‘几位大哥,咱们不说是朋友哥们的,但最起码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吧。我还能害你们不成,我以前碰见过类似的情况,没准一会墓道上面就冲下来大水,把我们都冲跑。到时候措手不及,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脑袋有毛病吧你’李佐还是没有相信。赫奢倒是没说话,但在后面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我刚要再说点什么,突然耳边的水声没有了。墓道里恢复了安静,这难道是暴风雨的前兆?
‘那个。。。’后面的四眼小声的喊我。
看来这四眼也不信任我,我回头刚要发火。只见四眼拎着自己的裤腰,我又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墙上,很明显的一块水渍,还隐隐的冒着白汽。
我马上就安静了,不知道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我,我也是,防患于未然’我吞吞吐吐的说。
李佐和赫奢没理我,转身继续向前走。我暗骂了一声,怎么一到墓里,智商就自然下降。尿声和水声都没听出来。
可能是有点神经紧绷的原因。我估计自己再下来两回,回家以后脸都不能敢洗。
四眼走到我旁边,小声的说‘我这尿还没那么大的劲,不至于把大伙都冲跑了’
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有低着头跟过去。
墓道越来越宽,不像是简单的墓道空间有限,这条墓道宽的可以容纳车马。这是什么情况?正当我震惊于墓道的开阔程度的时候,我把手电筒照向墓道两旁,一张狰狞的兽脸正盯着我看。
李佐好像也看见了,拿着手电往后面闪躲了一下。
镇定以后,我才看出来,原来墙上雕着一辆马车。车身部分是直接刻在墙上的,马头却雕的十分逼真。高出墙壁很多。不仔细看,完全就是一匹马从墙后把头伸出来。
马的眼睛向外突出,表情看起来很惊恐,像是急于从墙后冲出。赫奢并不在乎两旁的这些东西,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我和四眼像是外地来的观光客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四眼推推眼镜‘这还是个西汉的东西’
我对四眼说的话有点质疑,四下看了看,马头上并没有什么铭文,他怎么知道这就是西汉的东西,不会是蒙我呢吧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西汉时候的东西?’
‘我不仅知道他是西汉的,我还知道这马的名字’
四眼越说越玄‘行,你说吧,这马叫什么名字’我倒是要听听他要怎么说。
四眼清了清嗓,拿捏起了范,问我‘万图集知道吗?’
古代青铜器铸造的范本,上面有很多的式样和形状,有点像我们今天的设计图一样某一时期的匠人们都会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