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羡在寝殿里点上了安神的沉香,走出门口时看见羲和正靠坐在秋千上,浅浅地一晃一晃的。夹答列伤羲和头都未回,便晓得玉羡正站在门口,遂开口道:“玉羡,你过来帮我推一下秋千。”
玉羡走了过去,在羲和的背后轻轻推了秋千一把,秋千往前向上漾了过去,羲和整个人亦跟着漾了过去。几缕飘散的长发自玉羡的面皮上淡淡扫过,带着若有若无的荒海万丈海底最深处的最幽沉的龙草暗香。
“君上明日要送小殿下去东极吗?”忍不住,玉羡还是问出了口。
羲和“嗯”了一声,道:“云烬要拜师,无法,只有送他去拜师。”
“那君上何时回来?”
羲和道:“尽快罢,若没有差错,将云烬送进东极便会回来。夹答列伤即便如此,玉羡你也不可偷懒,每日都要给园子里的花草浇水。”
“臣下知道。”玉羡轻轻应道。
“唔上回你说的珍惜眼前人”,羲和想了想,又道,惊得玉羡浑身一颤,“你说得很好,我思来想去委实没想出别的眼前人。你所说的眼前人,是指你自己吗?”
玉羡屏住了呼吸,问:“倘若我说是,君上当如何?”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羲和就是不喜迂腐的文人,何时玉羡也变得如此文绉绉、爱卖关子了。
倘若玉羡说是,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玉羡猜不透,不敢猜。既然结果不明朗,玉羡宁愿很保守地维持着现状,就已经是对他的莫大恩惠。最终玉羡垂下眸子,嘴角噙着一抹淡到发苦的笑,道:“臣下记得当时君上全然是设的一个假如,自然臣下也是跟着君上的假如说的一番宽慰的话。君上的眼前人,并非特指臣下。”
羲和亦勾起唇角笑了笑,云淡风轻道:“原来如此,上回我确实是在做假设,当不得真。”思量起这许长的一段时间来,身边一直有玉羡作陪,什么事玉羡都考虑得十分周到;倘若羲和的这个眼前人是玉羡的话,她并不会觉得反感,反正寂寞了许久,既然已经决定好忘记她的那个曾经,试着珍惜一下眼前人也并无不可。
只可惜,除了玉羡以外,连个眼前人都难求。但羲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此情此景她忽然生出一些佛性顿悟来,这一切靠的还不是一个“缘”字。
羲和遣下玉羡,独自在园子里又吹了小半夜的风,开始为第二日与云烬同去东极做打算。一想起去了东极,指不定又要见到东极的那个人,羲和就止不住的苦闷。因此,为了不再让自己频频丢脸,羲和将此次东极之行权当作是一场抗战,她要抱着在抗战中打败敌人的强硬心态去面对敌人。
羲和的那个敌人,无疑就是东极的青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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