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睍莼璩晓

同一楼层。

与那一头愁云惨雾、进退维艰的氛围比起来,这一头则弥漫着事不关己的漠然,却也更加的死气沉沉,让人压抑得心跳都快要停滞。

加护病房外站着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身份不明。

厚重的发胶堆砌在头顶,固定出形状相同的呆板发型,样式统一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面无表情的脸轹。

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手部动作,一模一样的站姿,就宛如是从同一条流水线上取下来的模具一般。

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向两侧展开,从里面款步走出来一个男人。

一袭深黑色的长款风衣映入眼帘,随性至极,却又英气逼人酤。

空气似是被生生斩成了两半,就连原本轻微的风,都裹挟上了恐怖的威慑力。

有一股摧枯拉朽的杀气飞速袭来,就像是一只带着刺的大手,倏然扣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脖子。

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周围吞咽唾沫的声音,这一群打扮得嚣张,看似强悍的黑衣男人,却在迎面而来的这个男子面前显得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boss!”

所有人夹、紧、双、腿,挺直脊背,嘹亮地喊了一声。

“嘘——”纤长的食指扣住嘴唇,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他们即刻噤若寒蝉。

殷司撩起被雨雾润湿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眉眼之中含着性感的不羁,说话的声音刻意放低了,却怎么听怎么恐怖,“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

“是!”

殷司满意地笑了一下,他将沾上细雨的长风衣脱下,随意地丢给就近的属下。

男人一面解开袖扣,一面活动着身体,透过轻薄的白衬衫,他精壮且趋近完美的身体曲线近乎一览无余,伴随着呼吸,八块腹肌起起伏伏的,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殷司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唔……恩佐的情况如何了?”

为首的黑衣男子立刻会意地上前一步,垂着头恭敬地向他事无巨细地报告目前的情况:“经过两个半小时的手术,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另外,项慕川已经醒了过来,他伤得并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现在意识也完全清醒了。至于夏温暖的情况,目前还没有掌握,她还在手术中……”

“凌笑,你是说,恩佐还活着?”殷司噙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恶质的惊诧,语声显得特别的无奈,“唉……他的命怎么能这么大呢?区区一个叛徒而已……”

被叫做凌笑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俊美的东方面孔,很清秀,甚至可以说是清秀过了头,和他身上那股子藏匿起来的腾腾杀气显得格格不入。

就算是眼角那道狰狞的疤痕,也没有破坏半分整体的美感。

凌笑算得上是殷司的心腹,明明名字里带着一个“笑”字,却是从来都不曾笑过,就连死人的表情都比他要来得丰富。

他是雇佣兵出身,同时还是个冷酷的杀手。

照理说拿钱办事的人,尤其是凌笑这样子的,应该连身上的血都是冷的,可他偏偏对殷司忠心耿耿,为他出生入死了不知多少回。

“boss,医生说已经允许探视了。”凌笑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琢磨了一下殷司的心思,然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为他推开门,恭恭敬敬地侧过手往里一指,“请您亲自去看一眼吧。”

殷司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将手负在背后,挑着眉走了进去。

精密的医疗器械满满当当地堆在一旁,心电图有致地上下浮动,屏幕上显示的各项数值都非常的正常。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手臂上和腿上都打着厚厚的石膏,让他整个人胖了一圈。

殷司的同情心基本为负,很不厚道地轻笑出声,“真是难看啊……恩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宁愿把自己弄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都不愿意安然无恙地来我面前向我复命?”

凌笑已经将门关好,走上来语气肯定地附和道,“boss,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而且,还是最轻的下场……

恩佐大概就是害怕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之后所要接受的惩罚,才会孤注一掷地一心求死吧!

殷司淡然地摊手,转而兴致勃勃地问他道:“好了,我看过了,然后呢?”

“然后,恩佐自然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凌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病床的另一边,撂下这句话之后,他便伸出手去,毫不犹豫地拔掉了输氧管。

男人的动作游刃有余到,就像是拔掉一根头发那样简单。

殷司的眸中立刻散发出了嗜血的冷光,只是脸上的神色淡淡的,还是没什么大的起伏。

很快的,屏幕上的各项数值开始发生变化,凌笑冷漠地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呵,凌笑,你下手可真快啊。资料上显示,恩佐好歹是我的‘表弟’吧,我还没有和他临终告别呢。”殷司的话里竟然还带着几分遗憾,可脸上那抹笑又昭示了他的心情其实非常之好。

凌笑转过头,无比严肃地提醒道:“boss,这笔账,我们该去和项慕川慢慢算的。”

“嗯。说的也是~”尾音上扬,殷司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邪恶地咧开嘴,又笑了,“他害死了我的‘表弟’呢,我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的!”

“算算时间,那些警察应该快到了吧……”

近处的心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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