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阿彻住进来快一个月了,其间安嘉冕的父母居然一次都没有露过面,而安嘉冕似乎也并不想念他们,他还是一丝不苟地每天重复着他的天才日常剧本,只是周末的时候再也没有练过西洋剑,那把银白色的花剑和书柜顶的模型飞机一样,从此被束之高阁。
一周后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大赛开始,安嘉冕早早就入了围,三天后在jason的陪同下飞往赫尔辛基。
小提琴比赛没有电视转播,算是小小的遗憾。不过和上次的西洋剑比赛不同,西贝柳斯小提琴赛是世界级的,来自各国的参赛者无不是师从名门,有好些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安嘉冕的老师虽然也是国内泰斗,但论名气,安少爷在这些选手中全然名不见经传。阿彻听别墅的老管家和女佣们闲聊着比赛背景,越听越悬,转念又一想,其实失败了也没什么,至少能让安嘉冕的形象更接地气一点。
一周后安嘉冕作为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大赛冠军回国了。在最后的协奏曲比赛环节,安嘉冕拉了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据说惊艳全场,连现场指挥都说他很少听到十四岁的少年拉门德尔松的小协拉得如此大气,而安嘉冕学拉小提琴才五年时间,这个消息在古典音乐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阿彻想自己大约知道安嘉冕为什么会对着小提琴发呆了,陪伴了安嘉冕五年,价值不菲的斯特拉那啥啥小提琴,最后的命运也不过和那把花剑一样。别墅里的生活还是一样平静一成不变,唯一不同的,只是每天入睡前,他再也听不到那首巴赫的小提琴无伴奏曲了。
然后每天晚饭前后就是不断地找飞盘,捡飞盘,阿彻晚上做梦,梦见一只ufo一样巨大的飞盘悬在半空中,他跳啊跳根本够不着天空中的ufo飞盘,为难地一回头,安嘉冕带着又优雅又恐怖的微笑站在背后:“捡回来就有晚饭吃,捡不回来你就是晚饭。”
狗崽子吓得嗷呜一声,一身冷汗地醒过来。
半夜里的别墅静悄悄的,安嘉冕还在睡觉,阿彻抬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中的俊美少爷。安少爷睡觉时一向警觉,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这个做狗的还真是有点惭愧。不过这会儿看上去少年好像已经睡熟了。
狗崽子小心翼翼踱去了洗手间。只要不开灯,无声无息不一会儿就能放一池子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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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从热水里钻出来,好久没变人,感觉真是不能再好,他拿了一张大毛巾遮住pp,尾巴和叽叽,绑好了再小心拉开浴室门,安嘉冕没醒,狗小子大着胆子溜出了卧室,一路横冲无阻地溜到一楼大厅,兴冲冲地溜出了大门。
光着脚丫踩在有些湿润的草坪上,阿彻兴奋地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滚完起来一看,屁股就光了,毛巾掉在草地上,狗小子连忙抓了毛巾正要绑好,转念又一想,这会儿也没有别人啊,那就干脆果奔吧!
变成狗的时候别墅的花园草坪什么的显得特别辽阔,变成人后一下子就缩水了许多,阿彻没果奔多久,居然就看见了夜色尽头的别墅大门。
卷毛小男孩甩着尾巴站在高耸的黑色雕花大门前,心砰砰直跳,门虽然很高,但是要攀上去并不困难。
只要翻出这道门,他就自由了,就可以去找小修了。
飞盘再见!没个点儿的晚饭再见!冷水澡再见!恐怖的微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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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冕早上准点起床,准点进入洗手间洗头冲澡,洗完拿干毛巾准点擦着头发,然后一怔。
清醒过来的安少爷低头惊愕地看着手中沾满泥巴和草屑脏得不成样子的浴巾。
阿彻睡得倍儿满足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一团白蒙蒙的东西,再一看,上面还糊着些泥点子,狗崽子这下清醒了,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正对着蹲在他面前展开毛巾的安少爷。
“汪汪汪!”不是我干的!心虚说完才发觉自己不打自招。
安嘉冕蹲在狗窝前盯着夹紧尾巴的小金毛,把毛巾扔他狗窝里:“你是在对我隐瞒什么吧。”
那毛巾冷不丁罩在他脑袋上,阿彻眼前一抹黑,都不敢甩下来。
安嘉冕看着顶着块毛巾蹲在狗窝里的小金毛,也没说什么,按着膝盖起身道:“准备好了就跟我去训练。”
阿彻这才甩下毛巾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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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在安嘉冕扔出的飞盘中疲于奔命,好不容易集齐“七颗龙珠”回来复命,安嘉冕扔了半块根本不好吃的狗饼干给他,阿彻饼干还没咽下去,就见安嘉冕忽然一抬手臂又飞出一枚飞盘:
“史丢比!go!”
阿彻心说这也太不人道了,不得不哽下饼干追上去。
小金毛“嗷呜”一声跳起来,眼看就要够着飞盘了,忽然一道庞大的阴影挡在头顶!
咔哒。一只矫健的大金毛腾空跃起,稳稳地咬住飞盘,阿彻惊愕地抬头仰望着如神兵天降的大金毛,那浑身闪亮的金毛随风飘扬着,有如慢镜头一般。
大金毛帅气无比地落地,衔着飞盘骄傲地回头飞奔。阿彻呆呆地看着大金毛将飞盘交到安嘉冕手里。
“怎么样?这只寻回犬不错吧?”jason踱着步子走过来。
安嘉冕弯腰摸摸大金毛的脑袋。
“我今天去收容中心,看见这只狗就帮你领回来了。”jason望一眼草坪那头孤零零站着的小金毛,“你不是想去参加比赛吗,那只金毛太蠢了,而且还得养一阵子才能长大,你没有那个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