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怪青年抖了抖两片耳朵:“……”
就在他们被困在林子里进退不能时,天公又不作美地下起了雨,两人只好先在树下避雨,秦修习惯性地拿相机拍了拍四周,希望能找出什么线索。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阿彻见秦修低头查看照片,看着看着忽然猛地抬头看向前方,然后又埋下头似是在确认,那神情跟见了鬼似的。他正想问怎么了,秦修又举起相机朝同一个方向连拍了几张。
阿彻凑过去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棵树呢?!”就在他们正前方的巨大槐树,照片上竟然根本不存在!
两个人很是惊骇了一阵,谁都没有做声。不过秦修很快就镇定下来,看了眼身边还在目瞪口呆的卷毛青年:“怎么了?害怕了?”
阿彻眉头锁得死紧:“这太不符合情理了……”
“别人这么说我还能理解,你有什么资格做出这副表情?”秦修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淡淡地一挑眉,“你自己不就是个不符合情理的存在?”说罢朝一副“这么说也是啊”表情的狗青年举了举手里的单反相机,“既然数码产品比人眼看得更真实,那就有办法了。”
用相机探路这招很凑效,起码他们没有再走重复的路线,只是这样探起路来速度毕竟有限。入夜后阿彻选了处空地扎起帐篷,秦修一个人坐在不远处一块大岩石上,像在冥思苦想,雨淅淅沥沥很快就把他淋湿了。
帐篷是轻便型的,主要是方便背在身后,自然就不能和在塞伦盖蒂用的那种舒适的大帐篷相提并论,两个人挤在里面吃压缩饼干,胳膊都伸不开。
阿彻很费力地转了个身,问秦修:“你刚刚在琢磨什……汪!”
一大团白烟从帐篷下面噗地溢出去。秦修扭过头隔着肩膀瞄一眼身后一堆衣服里可怜巴拉的大金毛:“我琢磨的就是这个。”说完坐起来,将自己的睡袋挪到逼仄的帐篷中央,“不过至少我可以睡得舒服一点了。”
阿彻见秦修自顾自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睡得特别舒展,再看自己被挤到角落的睡袋……
秦修感到腰上一沉,半撑起身子看着把下巴搁在他腰上的狗东西:“你去睡袋里睡啊。”
大金毛不动,两只狗眼睛幽怨地瞅着他。
居然……萌萌的……秦修咳嗽一声:“你这样我晚上怎么翻身?”
大金毛这才抬起下巴,秦修正想说一声“乖”,就见卷毛大狗凑近了又趴下来,这次两只爪子都扒在他腰上,挂着舌头一副“那你就甭翻身了”的贱贱的样子。
真是贱贱的,不过,怎么说呢……唉,算了,秦修又躺了回去,忍受着肚子上又热又重的一团,这就是宠物的特权。
阿彻趴在秦修身上,还是失眠了将近十分钟。虽然勉强算是找到了探路的法子,但眼下他们还处于被困的阶段,林子里不见哪里有水,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他就无法保持人形。秦修试着用便携水袋装雨水,第二天一大早阿彻就跑出帐篷,跳起来咬下挂在树上的便携水袋,兴冲冲地往里瞅。
水袋里摇晃的两碗水默默倒映着大金毛一张苦逼的脸。
这样暂时就只能以狗的形态跟秦修上路了。第二天总体还算顺利,天放了晴,感觉好像一路深入了腹地;第三天天气继续见好,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地图上标注的小溪,阿彻不由开始怀疑这林子到底有多大;第四天,单反相机终于开始提示电量不足,他们带的食物和水也快见底了……
相机没电了,秦修只好靠手机的拍摄功能来探路,没熬过十二个小时电池也歇菜了。秦修看着电量告罄的手机摇摇头,这时卷二突然仰头冲他激动地叫起来。
秦修先有些不解,见卷二一个劲耸着耳朵给他看,立刻会意,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林子深处传来潺潺的水声。
“没错,既然眼睛靠不住,说不定耳朵鼻子能行。”找到省电的法子后秦修脸上难得浮现了亮色,蹲下来揉了揉大金毛,“靠你带路了。”
卷毛大狗掉头就往林子里跑。
明明听见水声就在附近的,可是转来转去总是差那么一点,阿彻自己也不明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左顾右盼。
秦修走上来,站在他旁边打量了一下林子四周,低头对他道:“这可能是因为你还看得见,就容易受林子的迷惑,要不然试试把眼睛闭起来?”
阿彻想想有道理,刚闭上眼睛,就感到什么东西绑在眼睛上,秦修居然把他眼睛给蒙住了,大金毛跳了两下抗议,这也太不信任人了!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你会下意识睁开眼睛,那就前功尽弃了。”秦修扶着大金毛的脑袋,亲了一下气呼呼的狗嘴巴,“我爱你。”
虽然这前后词牛头不对马嘴的,但那一声“我爱你”的质量无疑是无敌性感的,沈二狗倏地就被玩傻掉了。
秦修笑着起身道:“我会在后面帮你看路,不会有蛇敢碰你一下的。”
阿彻就这么仿佛走在云端一般开始了寻路。不过秦修那所谓帮他看路的承诺真是一点不靠谱,他才走了不一会儿就一头撞在树干上,汪汪汪地回头抗议:“你不是说帮我看路吗?还说什么爱我,我就不该信你的花言巧语!”
秦修理由很充分:“因为我不能确定那是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