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笑眯眯道,语气平淡温和,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无论矛盾多么尖锐多么不可回避,吹胡子瞪眼睛的方法也已经落了下乘,有矛盾那是背后的,表面上还是需要一团和气,万事以商量为主的。
“我亲自找陈画楼同志谈过话,她不否认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实,但同样的,她很肯定她可以继续坚持工作,对于一个严格要求自己的干部而言,放长假,是打击我们的干部积极性的做法,我不同意薛副主席的建议,同时,我坚持我的看法,希望首长可以为我党的优秀干部安排一个最合适她的工作岗位!”
邹仁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语气慢条斯理,但却极为坚决。
他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微微变化。
干部调整方面,没有任何人可以忽视中组部部长的看法,邹仁特如今还是正部级的干部,中央委员,无非是因为全会还没有开始而已,一旦全会闭幕,他就会百分之百的当选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这样一个强势人物,在党内无疑是具备着极为重要的发言权的。
“我同意邹部长的看法,党内建设,国家建设,敢于坚持原则严格要求自己的干部是重中之重,闲置不用,完全就是浪费!”
李冬雷面无表情,坚定的跟邹仁特选择同一条战线。
坐于首位的最高首长跟二号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来了,事情闹到了这间会议室,王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了,必须要薛治国副主席给一个交代!
事关重大,王家已经无路可退,一旦这次失败,王家联盟的威望将一落千丈。
反观平日里速来低调的储君,这时候退一步,却没有什么,毕竟还没上位嘛,选择妥协,不算丢人。
可这次的事情一出,已经代表着这次的博弈将不会结束,而是一直延长下去,延长到新一届的领导班子亮相,延长到分出个胜负为止!
最高首长微微皱了下眉头,浑身气势浩然,似乎有些拿捏不定。
现场气氛沉闷。
储君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微笑道:“也许是我疏忽了,但如今暂时没有合适的职位安排给陈画楼同志,不如先缓一缓吧,我可以亲自去做她的工作。”
邹仁特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丝嘲弄。
先缓一缓?
陈画楼如今怀孕,随便缓几个月,那时陈画楼和现在将是两个工作状态,这等于是给了储君一个将她调任闲职的理由,之后生孩子,带孩子,嘿嘿,这一缓,没个两三年功夫,休想翻身了。
而两三年之后,储君早已上位,王家的实力也会再次增加,到时如果让陈画楼重新出山,王家肯定会为此付出代价,乖乖的让储君宰一刀狠的,而且事情如果真的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么陈画楼‘候选人’的威望基本上就已经不存在了,充其量只是一个家世恐怖的高级干部。
这是王家联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这是底线!
“我不同意薛副主席的建议,启用陈画楼同志,刻不容缓!”
邹仁特沉声道,面沉如水。
储君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事情谈到这个地步,王家的底线他已经清楚,这次的事情很难阻挡,接下来,就应该是谈条件了。
启用陈画楼,可以,但王家总要退一小步,付出一些必要的代价。
这种层次的博弈,一方大胜,一方完败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往往都是双方各退一步。
李冬雷眯起眼睛,眼神中寒光一闪,深呼吸一口,正要开口说暂时闲置自己的女婿郭制怒由陈画楼继续担任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职务的时候,会议室外,一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如今最高首长的私人秘书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走了进来。
会议室内出现了一丝短暂的死寂。
只不过过了几秒钟,坐在首位的最高首长眼神闪过一丝震惊,猛地起身,大步走到老人身边,亲自搀扶着他走了过来。
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和声细语的跟老人打着招呼,笑容热切而尊敬。
“孙老,您怎么来了?身体还好吧?”
最高首长亲自搀扶着老人,坐在了三号刚才坐着的位置上面,眼神亲切。
“还好,就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报纸都看不下去啦。”
老人笑容爽朗,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最高首长的手,笑道:“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也坐不住啦,最近活动的少,正好走动走动,来看看你们。”
“孙老客气了,您德高望重,是我们的前辈,我们应该亲自去探望您才是。”
二号欠了欠身子微笑道,眼神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的储君。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有些尴尬的储君,微微一笑道:“小薛,我一天之内接到了不少电话啊,关于陈画楼那个小女娃,我特意了解了一下,很好嘛,做事认真,严于律己,政治成熟,是个做实事的干部嘛,是她犯了什么错误?还是你对她有误会?我叫她来给你解释一下怎么样啊?”
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