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兴将烤肉放进书房内的一张小茶几上面,拿出了两个一次性的纸杯,倒了小半杯酒,二话不说,就先跟陈凤雏碰了一下干掉,随手拿起一串烤肉咬了一口,一时间没有说话。
陈凤雏,秦天骄。
这两人绝对是王复兴见过最符合豪门世家子弟形象的人物,尤其是陈凤雏,似乎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容,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不管对谁,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都异常诚恳,而且还是毫无作伪的那种,这种人有着强大的实力和彪悍的背景,但无论什么人,只要肯和他讲道理,那他就绝对不会动粗用歪招,温暖,平和,大气,这并不是他留给外人的第一印象,而是他骨子中本来就是如此,王复兴很难想像,这样一个男人,在战场上是如何铁血镇定,在卧虎藏龙大能遍地的京城又是如何的飞扬跋扈,似乎他在人前表露出来的每一面,都是最真实的一面。
起码以王复兴的感觉来判断,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男人,是个挺复杂的爷们。
“味道不错,腰子烤的火候正好。酒也够味,你尝尝?”
陈凤雏笑道,手里抓着一串羊腰子,吃的很香。
王复兴眯着眼睛,咬着一串羊筋,笑的很恶意:“哥腰好,喝一箱啤酒都不带上厕所的,腰子是专门为你买的,多吃点。”
陈上校一时没反应过来,点点头,大口吃肉,冲着王复兴伸了个大拇指,似乎是在夸他仗义,几秒种后才猛然瞪起眼睛,笑骂道:“你丫说我腰不好?人称电动小马达,活动一小时都不带喘大气的,信不信?”
“不吹牛你会死啊。”
王复兴毫不客气的顶了一句,把酒倒上,抿了一口,随意道:“这次军演怎么样?当然,要是涉密的话,算我没问。”
“没什么涉密的,这次所谓的大型军演很特殊,几万人,完全就是陪太子读书了,当然,这些所谓的太子里面也算我一个。”
陈凤雏自嘲道,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道:“这次军演就是形式主义,给某些人一个机会。无论特种旅还是金陵军区,都有一部分士官要提干,这不,军演就是个机会。特别是金陵军区,有些高级士官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抓住了提上去,抓不住就得回地方转业,所以两方面胜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这场演习中的表现和个人的指挥能力,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开始谁都没当回事,演戏嘛,打呗,随意折腾两下,皆大欢喜,回去后欢天喜地的提干,士官提少尉,那也是天壤之别啊,可金陵军区这帮孙子太不厚道,老兵加上新兵蛋.子,都是一个鸟样,上来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仗着人多要赶尽杀绝啊,旅长当时就发话了,怕个鸟,特种旅什么困难没遇到过?对方不上路子,咱也不用藏着掖着,让他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嘿嘿,这次是兄弟我带队,给他们玩了几天,战损率高达一比八,这下那些人没话说了,灰溜溜全闪了。
军演一结束我就跑来找你了,玩两天在回京城报到,听说你跟黄叔见了个面,聊的挺愉快,现在咱们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这次回京,兄弟肩膀上在加一颗星星是十拿九稳的,两杠四星的大校,二十四岁,天朝估计也就我一个。爬到这一步,耐心稳住五六年,只要不犯错误,肩膀上弄个橄榄枝加金星一点都不难,三十岁的少将,我同样能走在前面。这你得恭喜我。近年来中央定下了干部年轻化的调子,我姐怕是也要动一动,家里在运作,没准是平调,换个更好的平台,要是运气好的话,就能在进一步,距离她的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陈凤雏说的很多,语速也很慢,这一番话下来,他面前又多了不少竹签,王复兴静静听着,神色平静,脑海中却在转动。
陈凤雏这番话看似是随意闲聊,可细细想起来,怎么看怎么有种这厮在炫耀陈系强大的意思,王复兴不动声色,静静听下去,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与陈系合作的当口,陈凤雏找到自己,肯定不是只想着喝酒吃肉这么简单,若是说没有正经事,打死他都不信,而对方这一番话下来,似乎要逐渐接近主题了。
“那确实是要恭喜你了,陈大校。还有陈书记,不过说句实在话,你难道就没考虑过去地方部队或者直接在京城?我不明白特种作战旅的性质,但毫无疑问,出勤率肯定是很高的,也很危险。你这个年纪的副旅长,带队次数想必不少吧?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前任就牺牲在了境外,至今尸体都没有找回来。”
王复兴淡淡道,吃了不少羊肉串,嘴里有些腻,下意识的想找些大蒜大葱之类的来,但想到一会没准还有神仙姐姐的小嘴等着自己品尝,为了避免佳人抗议,只能放弃。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陈凤雏微笑道,端着酒杯,一脸平静:“我现在要走的话,很容易,去总参挂个职务,或者下放到各大军区,带个王牌军,都可以轻松做到。但我却不想走。第一,特战旅待习惯了,舍不得一帮朝夕相处的兄弟。第二,特战旅这种部队,任何一个人呆在这里,都是一份很光鲜的履历,能为以后的道路扩宽不少,如果做到旅长位置在跳出来,绝对比现在跳出来要好得多。第三,陈系,因为我们陈家!陈家每一代人都为国家撒下过鲜血,战功赫赫,我爷爷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