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绛颜与公西冉夏聊了很多,平日琐事,所见所闻,趣闻趣事,既谈天谈地,又聊南聊北,唯独不讲国家大事。睍莼璩晓
这一夜,两人没有喝到酩酊大醉,却聊得很高兴,是两人认识以来,谈得最尽兴的一次。
这一夜,公西冉夏清楚明白绛颜肩上背负着多大重任,绛颜了解到公西冉夏在皇宫里的各种无奈与压力。
这一夜,他们就像无话不谈的朋友,一直聊到天明,菜冷了,可酒还香着,而人也热着。
可是,这一夜之后,两人恢复各自的身份,他依然是苍域国的太子,而她还是奴国的绛大人,注定着无法并肩作战,也注定着两人不走同一条路攴。
翌日清早,队伍继续往边关前行,就在当夜入住城镇客栈的时候,镇守苍域国边疆的镖骑大将军前来求见。
绛颜命人把镖骑大将军带到厢房里,并让公西冉夏留于厢房内,待士兵退下,房里只剩下三人。
绛颜慵懒的坐在软椅上,手里抱着精雕细刻的精美暖炉,望着一身军铠的镖骑大将军,清楚能猜到他的来意,但,嘴上还是问着:“不知镖骑大将军从边关赶来此地,是为了何事?迳”
镖骑大将军盯着前面披着白色貂皮斗篷的美丽女子,心底有说不出的古怪。
眼前明明就是个忻娘,年龄比他女儿还小,可是,面对着她的精明眼眸以及她的身份,让他莫名有种正在面圣的感觉。
“绛大人,老夫是个粗人,也就不跟你绕弯子。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有关边城奴隶暴.动的事情,老夫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让绛大人出面平息这场暴.乱!”
绛颜唇角微勾:“我平息了这场暴乱,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边城五个城镇至少有十五万名奴隶,若能平息这场暴乱.绛大人也许就能带着他们离开苍域国,也算是给了奴隶们的自由!”
绛颜盯着正在精打细算的镖骑大将军,微微眯起眼目:“不知道大将军为何要用上也许两字?你要知道,不费你们一兵一卒就能平息动.乱,怎么说也是你们占了便宜。”
镖骑大将军冷笑:“对于绛大人来说,平息这场暴.乱,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后,你就会带着他们离开苍域国。可是,你要知道在我们失去十五万名奴隶同时,却也给奴国平白无故的添了十五万名士兵,怎么看也是我们损失!”
他低低一笑:“绛大人,您要知道并不是我们对暴.动的奴隶感到束手无策,虽然需要耗时耗力,耗财耗物,但是,真要动起手来,相信手无寸铁奴隶迟早会败在我们的刀剑之下!到时,绛大人真能眼睁睁看着十多万名奴隶惨死你的眼前。”
绛颜唇角上的笑意又扩大几分。
并不是她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奴隶死去,而是,明明她有力见救他们,却见死不救。这样的做法会让所有奴隶寒了心,当然,也包括奴国的士兵们,往后,她的威信,他们的对她的敬仰也许就会随着这一次烟消云散。
绛颜不得不承认镖骑大将军,真是精打细算。
她替他们平息暴.动之后,他们既省时省力,不需花费各种耗资就还了百姓们一个安宁,可是,镖骑大将军又不甘心就这样把十五万名奴隶就给奴国,让奴国兵力大长。
用一句话来说,他就是不想苍域国吃亏。
绛颜轻笑,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这个时候,还替苍域国占便宜。
“既然大将军有能力平息这场动.乱,又何必找我呢?”
镖骑大将军意味深长一笑:“老夫是在跟绛大人商量,这也是老夫为何前面要用上‘也许’两字原故!”
“既然大将军不喜说话拐弯抹角,那您就直接把来意说个清楚。”
镖骑大将军也不在客套,单刀直入:“绛大人是奴国的大人,是奴国的领袖,而奴国是为奴隶们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只要绛大人出面,老夫相信不需一兵一卒就能平息奴隶们的怨恨。可是,边城的奴隶必竟属于苍域国的人,自是不能让他们随绛大人出关离去,但,绛大人愿意买下他们又另当别论!”
绛颜目光闪了闪,的确这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任何伤亡,只需要一笔钱财就增加兵力。
“大将军打算让我出多少银两买下这批奴隶?”
镖骑大将军一笑,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万两!”
他替绛颜算了算:“平均每个奴隶要三十三两银子,虽然十五万奴隶里,有不少老少残弱,值不了三十三两银子,但是,五个边城的奴隶定远远不止十五万人,也许是十六万,也有可能达到二十万,不管怎么说,绛大人不会亏!”
对苍域国来说,清走边关的奴隶也好,往后,要是与奴国打起来,边城没了奴隶闹事,边疆也比较安定,到时,只要士卫们专心守住边关,敌军想攻进来也难。
绛颜在镖骑大将军替她打算盘的时候,心里也在周转着。
她记得奴隶市场被劫走的银子是近六百万两,除去买下史明朗的银子,再减去五百万两,那她还是有赚的。
但是,就这样答应镖骑大将军,可就真被给他压了一筹,往后,大家都会以为她是吃软怕硬的。
“我只出四百万两!”绛颜谈定说道:“大将军要是答应,我们明日就起程,待平息之后立即出关,绝不拖延分毫。”
她朝镖骑大将军露盈盈一笑:“大将军应该知道多耗一日,城里的百姓就要多受一天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