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部瞧完后。
年氏就问闺女,到底喜欢哪个。小年氏也很干脆,即便瞧了一下午后生汉子瞧得脸红心跳。她却心不慌肉不跳的告诉她娘,她瞧上了刚才最后才来的,那长得斯文的周墩哩。石柱长了一身强壮的肌肉,她瞧着,瞧着就害怕了。
年氏当时还为石柱惋惜了一番。要闺女再好好想想,她觉着石柱虽然瞧着吓人,但以后说不定能发家致富哩。小年氏哪会信啊,她早被周墩子那张秀色可餐的斯文外表吸引了。一个劲的埋汰石柱,说像石柱这种人,别说发家致富,就是想分家单过,也是很困难哩。
哪曾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没有三十年呢。石柱就真的发家致富了。前不久净身出户,这不,又要盖大房子了。
而她呢,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墩子。墩子人不错。对她娘也不错。小日子紧着过,也还是不愁吃穿的。只是忽而听到石家要起大房子了,小年氏那心里啊,就跟被凿了一个深深的窟窿一样凉。心里,凉透的厉害。
墩子娘一看媳妇小年氏煞白的脸色,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她扭摆着身板儿,挪过去。一手拽住郑氏,满脸谄媚的道:“郑姐姐,你可是享儿子、儿媳妇福,享不尽的人哩。哪像我,今儿能享,明儿都不知道上哪儿享哩。”说着,暗暗瞥了一眼小年氏。心里骂着,你个没良心的小年氏,吃着碗里的,还想瞧着锅里的。现在知道后悔嫁给墩子,早前那会干嘛去了。
墩子娘会这么想小年氏,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从小年氏嫁给周墩后,那肚皮就跟吃撑了似的,一年比一年涨。五年里,小年氏就给周墩生了三个不带把的丫头。墩子娘,瞧小年氏母女娘,那眼神都是带绿的。而且,前不久她还从小年氏母女俩的对话中,意外得知,里了石家老二,石柱。墩子娘没当回事,石柱那会正闹着分家哩。没过几天,听说石柱就被石老爹净身出户,分到破庙那边去了。墩子娘就更没把石柱当回事了。还明里暗里的跟年氏母女说,幸亏小年氏当时想嫁的是周墩,要是石柱呀,妈哟,那这会拖儿带女,带着一家老小,躲在破庙里过苦日子的,就该是她了。
小年氏当时就对着婆婆说了,她也就是瞧出石柱有些不安分,爱跟人闹腾,怕以后迟早会出事。这不,就应了她的话,石柱在家里闹腾,都被石老爹赶出家门去了。
小年氏对石柱家的看法,正和了婆婆的心意。墩子娘难得的下厨给儿媳煲了一碗鸡蛋羹,让小年氏好好补补身子,争取来年给周家添个带把的小子。
墩子娘的举动,把小年氏感动得泣不成声,扒着婆婆的手就说:“她这辈子,心里就只有丈夫周墩。她不会对石柱有任何想法,若有的话,那就让她天打五雷轰。”
墩子娘信了。可这会儿,猛听得石柱要在大秃凹起新房子,墩子娘就对儿媳妇小年氏以前信誓旦旦说的话,将信将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