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静下来的,只有石砚。因为他还小,还不晓得人心的险恶。加上方嫂子有意不想让他瞧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以石砚就天真的以为,村长爷爷往大姐姐那儿走过去,是要请大姐姐家去,实行他口中所谓的待客之道。
柴清,慢慢走到了娇娘跟前。从头到脚的把娇娘扫了一遍,最终蹙起眉头,把目光定在了娇娘的面纱之上。
“我是五里村的村长柴清,这位姑娘,你覆着面纱,是要避人耳目,还是真的如我所说,是石方让你来五里村给方嫂子报信的?”
“村长,这姑娘真是外乡来的,她不是来给我送信的!”方嫂子在一旁听着,极力为娇娘辩解着,脸上浮出一抹凄凉之色。
“石方媳妇,我问的是这位姑娘,你再插嘴,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家石砚,像他爹一样,赶出五里村去,你们母子、父子、夫妻,从此天各一方,谁也甭想见着谁!”柴清迅速把目光转向方嫂子,撂下这么句狠话后,那方嫂子就不敢再多言了。只是把石砚搂在怀中,让他的左耳贴近胸腔,伸出左手蒙着他的双眼,右手捂着他的右耳。
她自个的目光,则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娇娘。
“这位大叔,你的眼睛是长到耳朵后边去了么?我是不是来给方大嫂送信的,你还看不出来么?”
娇娘上前一步,抬眸看向柴清,在心里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这五里村村长,真是白瞎了他这双人眼,连事情都不会看,竟然还往她头上扣屎盆子。这怕是狗眼看人低吧。眸子凝成一道冰刃,直直的往柴清瞳孔扎去。
“你……”
柴清眨了眨眼,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眼光如此犀利,连道目光,都是这般的森冷,活像要把人冻死一样。
可看看周围,众村民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词夺理的又道:“我们五里村,从不留外人,这是四里八乡人所共知的事实。你进了村,偏偏遇着的又是石方媳妇这个外乡媳妇,若说你不是为石方前来送信的,谁能信。说,是不是石方让你来送信,告之他媳妇,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村口接引,接他们母子出去?是不是?”
“不是!”
娇娘抽了抽嘴角,好一顶高帽子啊。若不是她早有准备,只怕就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取下挎在简上的包裹,就当着众人的面,铺在地上,慢慢打开。包裹里,除了娇娘自带的几件行头,就没其它了。
“这位大叔,请你睁大你的双眼,好好看看,我这包里,可有信的影子。”一件一件的拿到手里抖,抖开之后再折叠好,放在手边。如此,把所有的行头抖完,都没见着一张信笺。别说信笺,就是信封,都是没有的。
“没有书信,不是还有口信的么。我就不信,没得石方的告之,你一个外乡人,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走到我们这儿来。要知道,进村来的小路,可是很难找的,唯一进来的大路,更不用提了,没有那人颁发的路引,是绝对不可能走到这儿来的。更别说,还是一个来自外乡的你。”
柴清言之凿凿的说着,他坚决的认定,娇娘能进到五里村来,就是石方告之她的路线图。不然,凭她一个姑娘家的脚力,是怎么也不可能走进来的。至于路引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那人的路引,岂是那么好拿的。不然,这十来年来,怎么就没一个外人进来过呢。
‘那人?’娇娘心细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结合柴清所说的路引,思维逐渐扩散开来。她记得,她是被秦艽让人用‘玄铁战车’从大路上送过来的。但照的话听来,大路边似乎埋伏了不少人手,所以柴清才会这么言之凿凿的说她不可能从大路上进来,并且还一口咬定她能进来,是托了石方的福。
可是,她连石方是何许人也都还不知道耶。哦,也不能说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至少在通过柴清这些欲加之罪的话中,还有方大嫂和石砚的话中,她知道了石方就是石砚的爹,是唯一一个被赶出去的五里村人。
石方被赶出去,会不会也是和路引有关,和‘那人’有关呢?
想到这儿,那人的身份,不说自明。能把五里村护着,不让外人轻易进来,进来还要路引,搞出这么大阵仗的人,除了秦艽恨不得立马消失的他,还能有谁呢?
“进村的路引,是要从柴大人手里拿吧?”
“你……你怎么知道?”柴清惊得蹙眉。受过娇娘刚才的一记冷眼,所以他此会吃惊的时候,并不是急着去看娇娘的双眼,而是把刚才娇娘抖行头的情景在脑里重新彻头彻尾的想了一遍。当时,除了那些行头,他并没有见到形似路引的东西啊。
路引不是在行头里边,难道是被这位姑娘带在身上吗?想着,目光就往娇娘衣兜、袖口各瞧了瞧。
察觉到他瞬间的异常,娇娘把衣物重新打成包,重又挎在肩上。掂了掂前后的重量,觉着均匀适合,她这才淡淡说道:“这位大叔,你若是想从我身上找路引,那我劝你就别找了。这路引,并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怎么可能!姑娘,没有路引,外边的兵老爷是断然不可能让你进来的。”柴清淡淡摇头。他甚至想着,再等一会,不管娇娘有没有把路引找出来,他都要柴贵、柴宝他们先把娇娘捆起来,然后送去祠堂里关起来,等着柴大人过来发落。
“我说没有,就没有。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位大叔,若执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