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你的话若是真的,那我必定会帮着你对付柴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随着秦御医过来,那就等于是把身家性命都交托在你手上了。要不要让我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么。你若信我,那就把我带进皇城后,任我用自己的办法去接近柴大人,你若不信我,那就趁早,在这儿把我了结了。”
娇娘说着,往四周瞟了瞟。
复又说道:“如此荒郊野岭的,王爷就是把我了结了,想来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且这地方,我刚才看了看,用来做我的埋骨之地,那也是极好的!”
不大不小的声量,却足以保证秦艽、秦枫听得一清二楚。
秦枫惊讶得连连蹙眉。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当着九哥的面,求死呢?难道就真的被九哥逼得生无可恋了么?
“石小姐,你……”
“枫弟,休要多言!”你字刚落,秦枫的话就被秦艽打断了。秦艽攥起拳头,目光冷冷的瞥着娇娘,鼓着腮帮子把心底冒出来的怒气往下压了又压。
“若想你死,本王又何必大老远的把你请过来!石小姐既然有此决心,那本王就信你一回。本王倒要看看,没有本王的帮助,你能在皇城里做出啥像样的事来,你又要怎么把柴大人引过来?”
“王爷想知道?”娇娘状似不轻易的问了一声。
秦艽淡淡的冷哼一句。“不想!本王只是觉着石小姐你对你自己太有信心了。你一品养生馆的名声在石头镇叫得响,那是因为石头镇物产资源稀薄,才会让你以‘石三爷’的名头闯出一番产业来。但在这寸土是金的皇城里,你那点本事,又岂够这皇城里边的人瞧的。还想不要我的关照和庇护。石小姐,你难道就不知道棵个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么?”
秦艽越说越来气,瞥见前面山坳里长了几棵梨树,就纵身过去,拿它们出起气来。剧烈的掌风,打得那几棵梨树,不住摇摆。咯吱一声,竟有一棵两抱粗的梨树,被秦艽的掌风,一掌拦腰截断,断成了三截。
秦枫看得不住蹙眉。娇娘却不慌不乱,整了整下摆,理了理发髻,紧了紧有些想松开的面纱,眼里还滑过一溜不被人察觉的讥讽。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她当然懂。但是懂,并不代表她要照着去做,更别说是像秦艽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示弱,以求其庇护。
她不屑,也不会去那么做。
“石小姐,我九哥都改变主意,想要帮你在皇城里边立足了,你怎么反而不愿接受他这一番好意呢?”秦枫满是不解的看着娇娘。
娇娘道:“秦御医,皇城如果我都无法立足,那又还有何勇气谈帮你对付柴大人呢。只要结局一样,那么又何必执着在我要不要接受王爷的庇护这个问题上呢。以前,那么艰难的日子,我都走过来了。区区皇城,又怎能让我泥足深陷。秦御医,你与王爷情同手足,你的话,他也肯听一些。你还是过去劝劝他,赶紧带着我进皇城去吧。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这皇城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热闹的景象了!”
事实就如娇娘猜想的一样,秦艽是听秦枫劝的。在秦枫的开解之下,秦艽终于不再对着那最后一颗梨树发泄心中的怒气。加上荆芥,也把东西全部收好,从山洞里走过来汇合众人。
发泄完了怒火的秦艽,狠狠的剜了荆芥一眼,打了个响指,就见猎鹰倏地从外边纵了进来。“王爷!依你的吩咐,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外边等着。”猎鹰垂眸,不敢去看王爷眼里那丝隐隐约约的怒气。什么人,竟在他离开的这一会儿,让王爷发了一台火?是荆少爷?还是秦御医?
“前头带路!”秦艽拂袖,刚毅的面庞上,一片冷寂。说出去的话,就像一块扔出去的石子,重重的砸在了猎鹰后脑勺上。
猎鹰一激灵,瞬间转身,对着秦枫、荆芥、娇娘一块儿道:“秦御医、荆公子,烦你们二位垫后,石小姐请随我来!”
说着,跃向前面,拨开半高的茅草,就领着娇娘往前走。
荆芥、秦枫站在一旁,待秦艽走过去后,他们俩人才一块儿并肩往山谷外走。
有猎鹰在前带路,后边又有荆芥、秦枫、秦艽这三个富家公子跟着,娇娘顿觉通往谷外的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步行,也不是那么让人难过的事了。
兜兜转转,淌过溪流,爬过山坡,不知不觉中,两个时辰就那么过去了。就在娇娘纳闷为何还未见着猎鹰所说的那马车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半高的悬崖。悬崖下面,是一块约莫十来丈的空地,空地上五匹颜色各异的马匹正在啄着从石缝里长出来的嫩草,它们背后,突兀的停着五辆马车。车身,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通体泛黑,就似一块块冷冰冰的玄铁。
放着马儿吃草,车身却摆在后边,秦艽,这又是在卖弄啥呢?走到崖前,娇娘停住了脚步。望着那几辆通体泛黑的车身,蓦然往荆芥、秦枫、秦艽、猎鹰身上扫了扫。
一、二、三、四,加上她也不过五个人,刚刚适合五匹马,刚好是驾车的数量。可秦艽,会这么好心的,让他们一人搭乘一辆马车进皇城吗?即便是,只怕赶马车这活,秦艽、荆芥、秦枫也是做不来的。
娇娘刚这般想着,站在最前面的猎鹰,忽然往四周快速的扫了扫。扫到右边有块凸起的岩石,他就跳将上去,把拇指和食指放到嘴里,深吸一口气后,就倏地吹出一个又长又响亮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