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本身是不晕船的,只是商船内的船舱空间太窄,里边又堆放了不少海货,所以娇娘在里边呆了半天的功夫,就开始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这是晕船的前期症状。初始,她还故作坚强的忍着,捂着嘴,躲在船舱一角,试图用毅力抵抗胃里的一阵阵不舒服感。但随着商船越去越远,灌进船舱来的风里鱼腥味越来越重,娇娘晕船的症状,突如其来。来得其势汹汹,仿佛就不会停下来的样。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荆芥坐立不安。临上船前,他就听秦枫说过,这商船起锚之后,一路顺水通航,路上是万万不能停船的。若是妄自停船,就有可能导致船毁人亡。想到这些,他的眉头,就不可抑止的一挑再挑。
秦枫此时,已经吩咐胡悦,把那些堆放在船舱里令娇娘作呕的海货,搬出去暂时找个地方安置着。接着又命随他上船的那两个手下,站在打开船舱门门前,过滤吹进船舱来的海风,以保证这些海风不会让娇娘着凉。得了秦枫这般照顾,娇娘的晕船症状,就有些改善了。
渐渐的,也能进食一些米粥之类的食物。刺鼻的鱼腥味,也开始觉得没有先前那么难闻起来。傍晚的时候,也能移步到船头,看看风景。
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每逢娇娘到船头看风景的时候,荆芥、秦枫都会不约而同的离开,离开一会儿后,就在娇娘准备回船舱歇息时,他们又会不约而同的同时出现在船头。
一次、两次,娇娘没怎么在意,只以为他们是好心要把空间留给她。三次以后,娇娘觉得,荆芥和秦枫似乎是在跟对方较劲。想问过明白,话到嘴边,却又总是不由自主的吞下。连最起码的朋友都还不是,她有何资格去管他们为啥较劲。
纠结了几日,就在娇娘觉得她必须问个清楚,问个明白时,胡悦进来告之,再过去百米,三里屯就到了!
秦枫站起来,扫了眼荆芥和胡悦,从兜里掏出一枚墨黑色的令牌举在手上,上面一个大大的‘令’字。“胡老大,一会我和荆公子去岸上交接的时候,就劳你替我们看顾着石小姐的安全。”
“秦御医放心,只要老朽有一口气在,这位石小姐的安全,就不成问题!”胡悦倒抽了一口气,朝荆芥、秦枫、娇娘三人各自笑了笑。秦御医手上举着的这枚令牌,可是等同于通行灵符一般使用的。
船开始靠岸了,岸边也隐隐约约传来兵士们叫嚣的声音。
秦枫理了理衣襟,抖擞精神,捏着那枚令牌,带着荆芥走到船头、走上岸去。醒目的俊秀面容,加上那枚墨黑色的令牌,一下子让岸边的兵士们齐声咋呼起秦枫的名字来。
“秦御医!”边说就边把秦枫和荆芥围起来,簇拥着向最里边最大的营帐走去。
秦枫撮嘴淡淡一笑,望着那顶最大的营帐,就大步向前。
所谓三里屯,就是三里屯这儿,囤积了三里的兵士。囤积在这儿的士兵,一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将才,亦是护国之根本。要想从此地安全上岸,就得有朝廷内通用的兵符。拿着这枚兵符也不是就等于说你万事无忧了。你得拿着这枚兵符,找驻扎在三里屯的将军确认。确认无误后,方可通行。
“可是秦小弟到了,快快进来!”秦枫、荆芥刚刚走到营帐前,一道粗犷的嗓音便从里面飘出来。营帐前担任守卫的兵士,已把帐篷掀开了一缝。
秦枫把令牌放入怀中,低头就钻了进去。荆芥继后跟了进去。
“经久未见,秦小弟风采依旧,可是已经记把我这个老哥哥忘的一干二净了?”粗犷的嗓音再次想起,原本穿着一副戎装,趴在案头在写东西的中年男子,放下笔墨,绕了过来。
此刻,若是娇娘在场,定然会认出这个跟秦枫论兄弟称呼的中年男子正是曾为她挣钱事业添砖加瓦的王敢,王大将军是也!
“哪能呢,我就是忘了别人,也不能忘了王大哥您啊!”秦枫低眉笑笑。笑声中,就见王敢朝他打来一拳,他在胸前迅速截住了,并一把把王敢的手腕擒住了。
“草民荆芥,见过王大将军!”荆芥呆在皇城的时间,虽然没有秦枫那么长。但他还是从秦枫的话里,很快就推断出这就是天下间赫赫有名的王敢将军。
“荆公子不用多礼。你既然我秦小弟带过来的,那以后也就是我王敢的小兄弟,有啥难处,用得着我老哥哥的地方,就尽管开口。来来来,都过来陪我喝上两杯。”
王敢说着,已自顾的从营帐的角落里抱了一个大酒坛子过来掀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把酒倒了满满三碗,然后端起来,就施施然走过来。
盛情难却之下,荆芥、秦枫,不得不从王敢手中接过了那碗酒,和他的酒碗撞了撞,憋着气,悶了一口又一口,直到碗里一滴酒都不剩。
“秦小弟,荆小弟,好酒量!如此好酒量,更要多陪老哥哥我,来来来,我给你们再满上!”王敢早就把那碗酒喝完了,瞅见秦枫和荆芥把酒喝干,就赶紧伸手过去抓他们的酒碗。
荆芥、秦枫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秦枫用手捂着那酒碗说道:“王大哥,我和荆兄,今日前来不是找你喝酒来的。我们是来找你办正事呢。”他说着,就把怀中那枚令牌掏了出来。
荆芥把酒碗藏到身后,附和着说道:“秦兄所言甚是,外边船上,还有人等着我们呢。”
王敢的目光往那令牌上扫了扫,瞬间就有些怔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