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太忿了王氏一眼。
“老二家的,少在这儿给我贫嘴。你大姐就这么一个闺女,我不帮着她疼,谁来帮她疼。等以后柳叶、柳条生了女娃儿,你就知道我为啥要疼娇娘了。闺女啊,才是最贴心的。”
王氏受教的拢过娇娘。
“如此好的女娃儿,亲家老爷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他们不疼你,我疼你。娇娘,走,舅妈带你去大湖找你两个舅舅去。”
看着她们走出去,曹老太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闺女,当初你咋就死了心的认准娇娘她爹了呢。我听人说,你那婆婆和大嫂,三天两头的到你家来闹,不拿到钱,还不走人。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柳氏目光黯了黯,无奈的说道:“娘,你也知道娇娘他爹的性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我当初看上他,还不就是因为他这个好想与的性子么。现在虽说没有像以前,我婆婆说东,他就不敢往西。但骨子里,还是硬不起来。每回都下定决心,说任由她们闹,就是不给钱。可是每回,临到紧急关头,都会临时变卦。前些日子,是隔三岔五的就会过来讨要一次,最近倒是消停了一些,隔个十天半月的才会来一次。”
“十天半月来一次,闺女,娘可得给你提个醒,你家现在虽说有些家底了,但也不能任由你那婆婆和大嫂上门来讨要银两。你家一家辛辛苦苦挣回来的钱,凭什么就要拿给你那婆婆和大嫂用。以前,你们没钱的时候,可见她们。依我看啊,你婆婆怕就是拿准了你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思,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来讨要银两。下回她们再来,你就让刘全把她们扔出去。”
柳氏唏嘘。“娘,你说的这个办法,我何曾没有想过。可是我那婆婆和大嫂,每回都是卡着人多的时候来,而且呆在院子里,还就跟生根了似的不挪窝。要想避着人,让刘全把她们扔出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那般做,也不太任意,她们,毕竟是娇娘的奶奶和大伯母,身体里,可都留着石家的血脉呢。”
曹老太冷哼道:“他们石家的血脉,能有我们柳家的珍贵,娇娘体内,可是还有一半血脉是我柳家的呢。要不是顾及娇娘她爹,我真想让你们一家,跟石头庄断绝了一切关系。”
只要跟石头庄断绝了关系,那就等于是斩断了石柱和他爹娘、兄弟姐妹之间的情意,断了这层关系,郑老太和杨氏,也就没法在到一品养生馆里来闹了。
但柳氏显然,并不想这么去做,也不愿那么去做。
“娘,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婆婆和大嫂,现在经常过来讨要银子,怕是为全哥儿说亲,我想着,等全哥儿亲事说好了,她们应该就不会再过来闹了。”
“最好如此,她们要真是这么厚颜无耻,还敢再来要,你就撕破脸皮的跟她们大闹一场。我就不信,事情闹大了,她们还有没有脸再来!”
曹老太忿忿的啐了一口,心里满满的是对郑老太的不屑与憎恶。自家闺女嫁进石家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好不容易,分了家,置了产业,还把家迁到了石头镇,安家落户,靠着外孙女的头脑,把养生菜、熟食、点心的生意,都做得红红火火。瞧着人家日子过得好,就想过来分瓢粥,这是何道理。
“亲家母,你最好是别被屎糊了眼,一心一意,就想着从我闺女家的产业上找钱。若你再蛮不讲理的去酒楼里无理取闹,我把老脸豁出去,也要让我闺女跟你断绝了婆媳关系!”
曹老太在心里这般暗暗诅咒着。
远在千里之外的石头庄石家老宅里。
郑老太躲在屋里,正在数她这些日子,从娇娘手里拿回去的银子,数了几遍,确认是二十五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后,才起身把二十五两银子分成数份,藏在了柜子、床脚、鼠洞、枕下、角落里。
刚把最后一份银子塞进床下的瓦罐里,准备钻出来到外边看看老大媳妇,有没有起来的时候,就听外边传来一声大喊。“爹、娘、四叔、大哥,你们快过来看看啊。我看到我爷爷和奶奶那屋,有人躲在里面翻东西,怕是有贼人摸进来,来偷我奶奶藏着的钱呢。”
外边,顿时一阵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找锄头的,有找棍子的……
郑老太一慌,就忘了自个的头还在床下的事实,怕被自家儿子、儿媳、孙子瞧见自个藏银子的地方,就不敢出声,只是撑着手,急急往外边退。
砰的一声,头就撞到了床沿上。瞬间,就觉眼冒星星,头晕目眩。郑老太昏在了床底。
“谁在里面?再不出声,我可就要撞门进来了!”
石德提着锄头,沉声对着门内大喝了一句。半晌没见回音,他就朝旁边的石全使了使眼色。
只见石全目光一沉,走上前去,用脚一踹,就把闭合着的房门踹成了数片。众人就看到了匍匐在床下的一道人影。看着那道人影,石稳颇觉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来。加上房内透光的地方,又全都被蒙住了,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影。石稳就眯起了眼,使劲往那道身影上瞧。
石全瞧着,却是以为四叔看出是谁来了。当下,抢过弟弟手里的竹笤帚,冲进去就对着那道人影劈里啪啦的乱甩一通。
“我打死你这个小蟊贼,让你来我家偷我奶奶的银子,这下好了,卡在床下出不来,看我不打死你。”
竹笤帚甩到人身上,那是很疼的,就像洗刷子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