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最后,泥鳅卖不出去,反而惹来一身腥,那就不划算了。
石头、石生也跟着说,二十五文一斤太贵了,依他们的想法,卖十文一斤,都贵了些哩。
娇娘不为所动,只是依然故我的站在大木桶旁,等待荆芥的答复。
荆芥眉头耸动,薄唇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娇娘给他的感觉,很强烈,强烈得似乎心都在战栗。
明明不过是一个未发育完全的丑女娃,可为何他的心,看到她的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就不受约束了。这心口,一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感觉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
他做了好多次深呼吸,才总算让剧烈跳动的心,稳定下来。
为了不让娇娘看出他躁动不安的心情。荆芥俯身也如娇娘般捞了一把泥鳅起来。泥鳅外观滑溜黑腻,这倒真是野生的泥鳅。而且他观娇娘一家的穿着,应该是附近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庄稼人实诚,是不会干坑蒙拐骗的下流行当的。
所以,他略一沉吟,就道:“你卖我二十五文一斤的泥鳅,我也要哩。只是你那做泥鳅的法子得一起卖我。否则,我买了你家的泥鳅,却不会烧制法子。那我家可就亏大了哩。”
荆芥家,原本是在石头镇开酒楼的普通人家。荆家酒楼,名曰萃华楼。萃华楼第一代当家主事的是荆芥的父亲荆方,荆方走南闯北,识人善用。萃华楼的掌勺,老冯,就是荆方从千里之外的皇城高价挖回来的御厨。
自打萃华楼,有了这老冯之后。荆方就如鱼得水。不单久久不孕的爱妻王氏给他生了独子荆芥,就连萃华楼的生意,那也是日进斗金。短短几年下来,荆家的萃华楼,就遍布各州、各地、各镇。
石头镇,作为荆家发家致富的本源之地。荆方从荆芥懂事起,就勒令荆芥,每年必须有三个月呆在石头镇,学习管理酒楼。荆方认为,做人不能忘本。荆家现在虽然富贵了。但他不希望后世子孙沾染纨绔之气。故而,每年下放荆芥到石头镇。一为成才,二为磨练荆芥的脾性。
荆芥大小就跟着爹爹到各处行走,自然知道这个季节的泥鳅,是紧俏好销的一道菜。他家萃华楼,若是得了这些泥鳅,再得到做泥鳅的法子。自然也就为酒楼里的菜单,多了一道菜谱。
他只是不晓得,娇娘握着的做泥鳅法子。是否独特新奇。
娇娘笑道:“这是自然。你既然要买我家泥鳅,那我就不会对你藏私。只是这泥鳅法子,我也不知道你家有没有,何况这地儿,你让我这会说出来,恐怕你也不愿哩。”
娇娘虽然人小,心思可深哩。荆芥看着一表人才,可娇娘也怕这是徒有其表的浪荡子弟。所以,才想着借泥鳅法子这个借口,去荆芥家的酒楼瞅瞅。看看是否如大家所说的,名声赫赫。
娇娘的想法,正合了荆芥的心意。荆芥正想着,如何邀请娇娘一家到萃华楼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