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心急难耐的捅了二哥一拐。半睁半闭的往爹那儿瞟了一眼。
忽而,拽了拽二哥的胳膊,就往前面不远处的老槐树那儿带。石生不明所以然的顺着她过去。石满、石秀亦大感困惑的跟了过去。
余下石柱,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望着刘三顺和石敢当道:“三顺,敢当,你们俩晓得我家闺女和我家二娃子,在弄啥悬乎哩?”
刘三顺瞟了他一眼,翻起白眼道:“我不晓得你家娇娘和石生在弄啥悬乎啊。我只觉得啊,你家石生刚才过来脸上有些古怪哩。”
“古怪?我家二娃子,有啥古怪之处?”石柱闻言,往石生身上瞧了一眼。很正常啊,除了有些灰头土脸,除了脖颈处有些汗,全身上下,没有那儿有异常啊。可三顺,为啥说生娃子有古怪呢?莫不是生娃子,刚才干啥坏事去了?
刘三顺道:“神色。柱子,你瞧见没。你家石生刚才出来的那条道可是扎扎实实的石板巷哩。既然是石板巷,那你家石生,那一头一脸的灰土,是从哪儿来的?”
刘三顺这么一说,石敢当也发觉了。放眼瞧过去,石生不单脸上裹着一大层灰土,就是裤腿、袖口,这两个不沾地的地方,此刻也沾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土。
越看越觉得那些灰土像是石生跌了一跤沾上的。可是怎么瞧,也没瞧到石生的伤口。而且石生的表情,很坦然自若呢。根本就不像跌倒过的样。
不是跌倒,那他脸上的灰土哪儿来的呢?
石敢当正想着,就见他的闺女石秀跑了过来。拽着他的衣摆道:“爹,我告诉你哦。石生哥哥老厉害了。他刚才带着吴有才在庄里庄外兜圈子玩呢。石生哥哥说,吴有才被他骗得团团转。跟着石生哥哥跑遍了整个庄,跑的气喘吁吁,喘得动不了,现在就躺在花娘子家院子里呢。”
石秀是拉着她爹小声说悄悄话呢。可石秀不晓得收敛分贝,以为听到她说话的只是她爹。哪晓得,石柱、刘三顺、王氏,在一旁,都倾听得一清二楚呢。
石秀的悄悄话才说完,就见她娘伸出手,弯腰一把把她抱过去。他爹,则站直身躯,抬腿走到了老槐树那儿。
石柱正在问石生话呢。刘三顺,则是懒靠着老槐树的树干,喜形于色。石秀的话,他刚才听见了。这也晓得了石生灰头土脸是打哪儿来的。敢情石生这娃子,瞒着他爹,去干那行侠仗义的事情去了。能哄着吴有才在庄里、庄外兜圈子,胆子不小哩。
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他和石柱、敢当一直都想做的事,没曾想,今儿被一个小娃子完成了。
“爹。你还总说吴有才聪明。他哪儿聪明啊,我不过是告诉他我知道庄里的姐姐婶婶们,都躲藏在哪儿。他就信了,粘着我,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东家串西家。我爬墙,他跟着我爬墙,我钻草垛,他就跟着我钻草垛。爹你还说他尖,他哪儿尖了,跟个憨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