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晓得了小年氏那番龌龊的心思,她是把小年氏恨得牙痒痒的。
瞧着她家盖起房子来了,瞧着她家丈夫石柱顺眼了,一肚子花花肠子,就生起不该生的心思来了是吧?
曹氏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娇娘听得娘亲咬牙切齿的话。小小的心脏,狂跳了两下。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娘亲道:“娘,还有我呢。她敢说娘的不是,我也饶不了她。”娇娘对小年氏是第一眼瞧见,就生烦的。小年氏这样的嘴脸,她在大都市里见多了。仗着嘴皮子利索,跟个泼妇一样的胡搅蛮缠,黑的能说成白的,活的能说成死的。这种每天说三道四的女人,她最讨厌了。
小年氏,简直比大伯母那一家还可恶。
“三姐,你在说啥,你是说谁欺负咱娘亲了吗?谁敢欺负我娘,三姐你说出个名儿来,我去他家扔石子去!”
小石根歪这头,聚精会神的听着三姐和娘亲,还有外婆说话呢。听见三姐说还有她,他就见缝插针的插话,表示自个不容别人欺负娘亲和三姐的决心。
“三姐,你快说谁欺负了娘,我找他理论去。他不跟我理论,我就朝他家扔石子,石子不管用的话,我就找大哥、二哥帮忙,挑咱家的粪,去泼到他家大门口去,让他家臭气熏天,臭烘烘的出不了门。”
柳氏笑了。眉开眼笑的把小石根举起,摇晃着他的小肩膀亲昵的道:“根啊,你帮娘和三姐出气,娘很喜欢呢。只是根啊,咱可不能干那门口泼大粪的事,那事啊,坏人名声呢。你不想娘和三姐,以后顶着坏名声出门吧?”
柳氏这是当面说教呢。石根听得很是认真。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推翻先前的想法,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
“娘,泼大粪会坏名声,那么,难道就任由坏人欺负娘亲和三姐么。娘亲和三姐是女人,我是男人,大哥说了,咱家的男人天生就是要为咱家的女人,挡祸挡灾的。我还小,挡不住外人欺负娘亲和三姐,娘亲说不能干那坏人名声的事,那我只能记着,记着谁欺负了娘亲,谁欺负了三姐,等我过几年长大了,有想法了,我就一一上门找他们说理去。娘,你说,我这想法,对不对哩?”
听着石根稚气表决心的话。柳氏身心激动莫名。目光柔和的伸手捏了捏小石根嫩若新生儿的脸蛋,并亲昵的抱到眼前,蹭了蹭。
“娘,你听见没。咱家根儿比他三姐不差哩。”
曹氏凑过身来,打量了石根一眼,亦笑吟吟的道:“是哩。咱家外孙,瞧着喜气。惹人疼哩。他这小脑袋瓜子,我瞧着也冒尖哩。闺女,你有没有找人给他们姐弟二人看看相呢?”
曹氏瞧着两眼亮晶晶的小石根,脑里就陡然闪现一个极速划过的片断。片断里,石根骑着高头大马,头戴官帽,狂追前方的美人儿。那美人儿,回眸间,倾国倾城,看模样,眼熟得很呢。只是曹氏想痛了脑袋,也想不起她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