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艰难的事,莫过于是如何扮演好你并不喜欢的社会角色,并且不要忘记你喜欢的角色,同时努力成为你最想成为的角色,看似简单,可世人又有几人能做到?
一年前,残塔荒原……
那是一幅震撼人心的尸山血海图,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残剑、断刀,血流成河,却又寂静荒冷,整个荒原上,除他,在无第二个生命,他就这样和他的挚爱躺在一起,睁着眼,默望蓝天白云……
好静,死气沉沉
好冷,无底的深渊
好孤独,一个人的世界
他心里明明很想做点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只有回忆,只有曾经的回忆在他脑海里闪现,又映射在天空上如电影般流逝……突然,他看到了一样东西,准确的说是他想起了要做什么。. 阴阳珠。
阴阳珠能令人起死回生,既如此,为何还要这般伤心难过?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疯狂的大笑,这个世界都是他的笑声,他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在疯狂中翻身而起,拖着骨折的腿朝着残塔的方向跑,边跑边自语:“晴儿,静宜,小雪,未未,婷婷,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走,我不点头,谁都不能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扑通,他奋不顾身跳进了血池里,朝着残塔游去。
上了岸,就从残塔最底层,一层一层的上去,直到上到了第八层,他才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一双激动地目光望着那镇珠石,哪怕再也累,再也走不动,他也一点一点爬了过去,攀上了两米高的镇珠石。
坐在镇珠石上,他看着镇珠石中心凹槽里的那颗拇指大小的黑珠,他脸上竟是兴奋,因为这就是治他心痛的良药。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凹槽里扣出阴阳珠,将阴阳珠拿在手里,他喜极而泣的亲吻了一下它,亲吻这位曾经带给他力量的老朋友。阴阳珠到手,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侧身跳下镇珠石,要下塔,要救人……
然而,然而他刚刚拿着阴阳珠跳下镇珠石,脚下残塔开始晃动,整块土地也都在颤抖,远处的山石崩塌,沙尘四起,大地开裂……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他在残塔上东倒西歪,满脑子都是疑惑,他不懂为何大地会这般剧烈的颤抖,终来,他明白了,他看向手里的阴阳珠,阴阳珠是支撑这里的根源,自己拿走阴阳珠,这里就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他在东倒西歪中,回身攀上了镇珠石,将阴阳珠放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若不放回阴阳珠,恐怕还未等自己拿着阴阳珠游过血池,这块土地就已经坠落,那时候不仅救不了人,自己恐怕也会坠落摔死,一切都将白费…
果然,在阴阳珠放回凹槽的刹那,颤抖的大地、咆哮的大地,恢复了平静,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似乎方才只是他聂云的幻觉。
感受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他聂云瘫坐在镇珠石上,心凉了,那颗兴奋的心一下子从云端坠落,坠落于无底深渊,一股深深地迷茫在此刻涌上了心头。
阴阳珠拿不走,如何救人?
四大异能本源虽可以支撑这块土地,可自己如今已失去了风火水电四大异能元素,如何操控异能本源?……唯有阴阳珠,可这能拿走吗?自己又能隔空救人么?自己如今不过一普通人,不过一凡夫俗子。
他在镇珠石上瘫坐着,呆呆的凝看着凹槽里的阴阳珠,时而也看看远处荒原上的尸山血海,就这样来回的守望,也想了好多办法,可最终都无一可行,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把人一个一个从血池对岸带到残塔上,可这是多大庞大的工程,自己在先前那一阵忙碌,早已是筋疲力尽,恐怕背着还未送到残塔,就体力不支连人一起淹死血池底。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他躺下了,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躺在镇珠石上,他的笑声好复杂,似嘲笑,似无力,似怨苍天不公,似怨造物弄人,他仰天怒啸:“为什么……为什么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老天爷……你为何要这般愚弄世人?……”
任由他如何怒啸,都无人回答他,周围除了凄凄风声,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就这样无力的躺在镇珠石上,他不想动了,他也不想做任何事,更不想在说任何话,就想这样静静地逝去……
一个人就这样望着蓝天白云,不眨眼,不动身,不说话。
蓝天白云换做了璀璨星辰,又换做了蓝天白云,白天与昼夜的交替,漫过时间的轮回,而他始终不动,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一天,两天,三天……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子,他开始有了幻觉,那些幻觉让他看见了好多人出现在天空上,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有亲人,有朋友,有仇人,有过客,他们在冲他招手,还似乎在说:“快来啊,聂云,快来啊……”
好多好多的人,好多好多的画面,他好想追上去,和他们一起打闹,一起嬉笑,一起饮酒,一起狂笑,一起去向远方,可终来他发现自己不曾动一分,他们扔下他一个人,走了,都走了……
风,有风在吹来,在耳边私语,那些闪耀的声音,那些挣扎的无语,如今都化作清风逐渐远去……
不,还有一个人没有走,那个人就在天上,那个人慈眉善目的坐在云端上,聂云认识那个人,那个人是师父,是觉贤大师。
“师……师父。”他不进食不喝水,身体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