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有些郁闷,气氛也很冷淡。
虽然夏子中几次都想将氛围提上来,可因为几人的沉默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心情有些烦躁的夏子中喝了不少,脸上也露出少有的醉态,看着沉默的张扬自嘲道:“这些年苦了你王阿姨,也苦了淑敏,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应该下了决断,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张扬心中有些不得味,摆摆手道:“夏叔醉了,去休息一会吧。”
“我没醉!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了,你好好对她就行,夏叔这辈子一心就钻到官场里去了,到老了才知道后悔!”夏子中摇晃着起身,脸上露出说不出的笑意。
身边的王玉华轻轻拉了他一下,夏子中一把抓住她的手,苦涩道:“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就算是不当这个官,我也会给你们个交代的。”
张扬皱眉,轻声道:“夏叔,你醉了。”
“醉?不,我夏子中出身豪门,这辈子靠着家族才走到今天,而我自己却是连老婆孩子都不能相见!我怕馨雨的外公,我怕馨雨的大舅!可现在我不怕了!权倾天下又怎么样!我要是有你这份自信何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夏子中心中好像憋了很久,对着几人终于忍不住哭诉起来。
“子中,这么些年来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也为难,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王玉华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
夏建业也眼眶发红,要说他没恨过那是不可能的,小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个见不得人的父亲,直到今天他才有机会走进夏家的大门。
张扬心中说不出的烦恼,要是夏子中这样他其实也是高兴的,可总是感觉有些不得劲。
夏子中今天请自己来难道就是为了介绍他们母子?
“张扬,我想让建业去陶安任职,你看怎么样?”醉态朦胧的夏子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场上几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扬直视着他,缓缓道:“建业没多大吧?去陶安能做什么?”
夏馨雨今年才二十六,这个夏建业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吧,这样的年纪一般都是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夏建业闻言顿时反驳道:“有志不在年高,我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以前我在学校就是学生会主席!”
虽然他不明白夏子中让他去陶安任职的目的,可早熟的他自然明白这是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张扬眉头一皱,眼神犀利道:“闭嘴!夏家怎么对你我不管,陶安是我的地盘,谁要是敢在陶安放肆,就是和我张扬过不去!”
听到张扬的话,夏子中也是眉头大皱,喝斥道:“还不向你姐夫道歉!”
夏建业语气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自从他接回自己娘俩,对他们是百般呵护,这还是他第一次喝斥他。
让一个毛头小子主政陶安,张扬是绝对不会放心的,哪怕是夏家的人!
那是他的家乡,那里有他儿时的回忆,有他父亲的归宿地,有爱他的人的天堂。
他心里想的不是去如何发展那里,宁静的小县城不需要这些,张扬要的是安宁。
可一旦夏家的人去了陶安,绝对会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想让陶安引起别人的注意。
场上就这么静滞了下来,良久王玉华才拉了拉夏子中,对夏建业道:“建业,还不向你姐夫道歉!”
夏建业不敢违背母亲,瞪了张扬一眼,闷声道:“对不起!”
张扬摆摆手,不在意道:“去陶安我是不会同意的,夏叔的意思我明白,他怎么说也是馨雨的弟弟,我不会亏待他的。”
夏子中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建业现在还小,这事以后再谈。”
张扬点头,看了一眼几人,起身道:“夏叔,没事我就先走了,王阿姨,有时间我过来看你们。”
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心中暗哼,夏子中怎么说也是要接任南省一号的人,加上背靠夏家,现在为了这个私生子居然如此失措,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
张扬一走,夏子中无力地瘫软坐下,闷头开始喝起酒来。
张扬想的他不是不明白,可如今夏家根本就不愿意对自己的儿子加以培养,生怕他抢了夏建浩的地位。而且于家也是或明或暗地打压他,他甚至担心哪天一个不小心自己儿子就无缘无故地暴毙了。
要不是于淑敏跟着张扬走了,于家心里也有些愧疚,要不然就不是打压了,而是袭杀!
夏子中有些无力,他不得不为儿子找一个靠山,如今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张扬了。只要张扬发话,夏家会给这个面子,于家也会给这个面子。
而他夏子中在那些人眼中却是没有这个资格,哪怕他即将接任南省的一号!
那些人虽然也是身在高位,可他们骨子里却是个武者,也只敬畏重视强者,对他这种靠着家族余荫的官员骨子里还是带着蔑视的。
如今华夏政界,各位大佬虽然表面上看似不在意那些武者,可骨子里是重视的,更重要的是几乎每位大佬身后都有强者支持。
夏建业脸se不快,不满道:“爸,他太嚣张了,陶安是他的地盘,他以为他是谁!”
夏子中眼一瞪,刚刚还有些醉意的他现在看起来却是清醒无比,闻言怒道:“闭嘴!不知所谓!陶安就是他的,当着上面那几位他这么说也不会有人反驳!别说陶安,南省他的地位也比你老子高!”
夏建业喉咙动了动却是没能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