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火炮虽然声势大,但没有几门,落下的炮弹,相比庞大的人chao还是微小,仍然很多人在鼓动,还有女人悲愤的大喊:“姐妹们,外地佬杀了我们家男人,跟他们拼了。”
“跟他们拼了。”
那些妇女尖叫着,拼命往前方军阵冲去。
她们后方的军户与官兵们,也吼叫着舞着兵器,趁机加快了脚步。
人流有若chao水涌来。
“预备!”
“瞄准……”
前方的将士,密集地放下自己手中的火器,瞄住了前方号叫冲来的人群。
一些士兵神情略有些不忍,不过他们握着火铳的手,却丝毫不动。
依军律,眼前皆为敌人,对敌人,决不留情。
“she击!”
汹涌的白烟腾起,铳声爆豆般响起。
一些中弹的妇女尖叫着倒下,扑倒在冰冷的地面,鲜血从她们体内流出。
“she击!”
第二层战士,又发动齐she,又是一片的妇女老人倒下,滚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she击!”
又是震耳yu聋的排铳声音。
“啊!”
身旁倒下去的人。她们的鲜血溅到自己身上,脸上。
看着她们满地翻滚,发出痛苦又无助地哭喊。身边的人才回醒过来,自己打错算盘了,对面的外地佬,并不因为她们是女人。就对她们有所优待,还是该杀就杀,该砍就砍。
四周撕心扯肺的惨叫更让她们恐惧。不知谁开始后退,随后带动整个人chao,拼命向后方逃去。
借着她们掩护的那些男人们,目瞪口呆同时,也无可奈何,只好随着人流逃跑。
看前方过万人流,狼奔豕突的奔逃。
朱骞凝望一会,策动自己的马匹,来到阵前。
这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尸体与伤者,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味。一些冰冷坚硬的地面,因为吸收了大量的血液,也融化开来,将土地泡得黑红。
或大或小的雪花,不时飘落下来,此起彼落的呻吟声中,朱骞忽然听到一阵婴孩的声音,他下了战马,寻声望去,就见一个死去女人的襁褓中,一个婴孩正在大声啼哭。
他面沉似水,大喝道:“驱使妇孺冲阵,这是大罪孽!那些个主使的将官,一定不能放过,要将他们尽数生擒活捉,审判后,交给皇上严刑处决!”
……
隆武元年二月十七日,除朱求桂领五千兵马留守太原,龙骧军其余三万人马,分兵前往榆次、太谷、平遥、介休、平阳等处,一一抓捕jian商,抄没家产。
范永斗颓废的坐着,他本来已经老得不象话,此时更加老了十岁似的,须发尽数白了,脸上沟壑更深,一举一动,都是颤巍巍的老态龙钟样子。
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在外面的宅院,商铺,塌房,尽数成了皇上的战利品了吧?还有很多管事与族人,也尽数被抓捕了吧?
这些都是祖祖辈辈,一代代人的心血啊。
晋王的消息传来,儿子范三拔,也被抓了,生死不知,下一个,可否就轮到自己的孙子?
二月二十一日,介休,范府。
几进几出的府邸富丽堂皇,往i这里热闹无比,然此时府中各处气氛沉闷,不论所见的范家人还是下人,个个神情惴惴不安,人人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坐镇介休范家的是范永斗的嫡孙范毓。
当范永斗别捉起来后,城内种种言论,开始在介休城内弥漫,很多人痛骂自家是jian商,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说得他们好象就没有走私通敌一样。
面对老百姓骂他范家是祸国jian商,他也心中委曲,商人逐利,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再说了,山西的文官,武将,豪强,商人,干净的,又有几家呢?
....
“欢迎王师到来,小人等早期盼多时,有若久旱逢甘雨……”
朱骞的大军,从介休城东面捧峰门进城,城内几个大家族,韩家、张家、孟家等家主,早率族人,还有一些士绅官将迎接。..
他们代表了城内另一股力量,介休城最早为韩姓居住地,古就有“韩坂城”之称,民间更有“先有韩坂桥,后有介休城”之说。此地孟姓人也多,有三孟分家一说,张姓人也是大族。
他们与范家是竟争对手,自然不甘为范永斗陪葬,太原消息传来后,他们就密谋献城,当地官将虽然亲近范氏,然他们在军队中也不是没有影响,偷偷打开一道城门,还是可以办到的。
朱骞揉揉自己的脸面,连i奔波,他也有些疲倦,不过还是威严地道:“很好,各位掌柜的弃暗投明,这是明智之举,本将军一定会上报皇上,自然会lùn_gōng行赏。”
各家主点头哈腰道:“此乃小人应尽之意,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看着朱骞身后的铁骑甲兵,他们暗暗心惊,果然是虎狼之师,这样的jing兵……..
孟家家主似乎难以启牙齿,干巴巴地道:“大军进城,这个……”
朱骞明白他的意思,挥挥手:“我虎贲龙骧军纪森严,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百姓箪食壶浆,从未有sao扰之举。只要城内各人,自己不找死,他们就不会死。”
随后他脸一沉。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有敢攻击军队者,不论他是谁。必死无疑!”
各家主放下心来,皆大声称赞:“久闻朝廷虎贲军乃仁义之师,果然见面更胜闻名。”
他们言。已为朱将军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