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内医院的失控,并没有侵扰到小宝科学怪人般的另类手术。
比照着市医院的专家会议和高科技仪器,小宝这头,简陋得比赤脚医生还赤脚,不好意思,太牛x了,啥玩意也没有,连最起码给伤口消毒的医用酒jing都没,只能粘一口唾沫,先凑合凑合,润滑一下,充当麻醉药了,估计脑袋上开了洞,止不住血,只能拿破棉絮塞了,这万一不成功,还有预案,可以效仿着给自来水管堵漏的方式,直接楔木塞子。
至于其他的医疗器械,一概没有。
如此敲定主意,小宝觉得,这是迄今为止最科学而且最成熟的一套方案,风险不高,费用最低(比起那些高昂的医疗费用而言,这一趟手术也就是个打酱油的钱,口水就不算钱了,破棉絮要算钱,木塞子要算钱,床位费就免了),也不再磨拖了。
将陈宓放在床上,烧烤似的翻了个面,之后,任由其它的喽啰大刀阔斧,剪光了陈宓脑后的头发,又修了一个很完美的锅盖头,而小宝则拉了陈倩呆在一旁,看着元帅亲自主刀,开始了对陈宓脑后金属块的拆解手术。
这场面,有点讽刺意味,也有点叫人不适应。
眼下,陈倩已经不敢担心可不可行了,把头埋在小宝怀里,她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身边这个男人的疯狂举动中,余下的,只有紧拽了小宝的手,默然祈祷。
“有什么话要讲的,赶紧说吧,我怕······”
“喂,你现在才说,那你还叫它们乱来?”到了这节骨眼,陈倩才听出了小宝的担虑,惊疑起来。
“傻瓜,我不是说手术,我是怕你受不了,晕了过去!”
“我没事。”
“真的?······那你回头看看吧!”通常,强悍的女人都会这么说,小宝也不意外,于是又提示一声。
见小宝说得郑重其事,陈倩也诧异了,从小宝怀里抬了头,扭过脸撇向了“手术台”,兀然,一串血迹斑斑热气腾腾的豆腐脑被元帅提溜而起,招摇着出现在陈宓的大脑外,还不等眨个眼,这条女货直接一软,瘫倒在小宝怀里。
“看看,还说不晕,又要我勉为其难,替你做人工呼吸了!”
没办法,元帅的手术小宝是插不了手,但是,陈倩这头,他却能插上嘴。
嘴对嘴抢救了一阵后,这条女货终于被小宝憋醒了,眼睛一鼓,立马挣开了小宝吸星大法一般的嘴唇,“喂,你有病啊,还吻?”
“我这是临时xing抢救,你不醒我只能继续抢救啰!”
陈倩也懒得听他胡掰,却又不敢扭过脸,低低地问了一声,“我哥······,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虽然出了一些小插曲,但这只是间歇xing的乐章,免不了的,不影响整体的进度,你可以回头看看了。”
“是不是啊?”男人说话靠谱,月亮就不会跟着地球走,经历了一回惊悚,陈倩仍心有余悸,不敢信他。
“当然是,元帅已经缝好创口了,去看看吧?”小宝微微一笑,做着鼓励。
见小宝说得这么坦诚,带着眼屎的目光又纯洁无暇,陈倩真的摇摆不定了,鼓了勇气终于回了头,床上,趴着的身躯一动不动,而他的脑后,也的确被缝过了,尤其,元帅更像是个完美谢幕的主治医师似的,拿了一条破抹布,擦拭着巨螯上的血迹。
地上,一块金属块连着一片小方块的奇怪物体扔在了那里,带着一丝血迹,小方块上,还连接着许多类似于毛细血管似的小线。
也就是这么一团东西,主宰了陈宓的大脑,摇身一变,成了冰冷无情的杀手。
瞟了瞟地上,两人也不再关注这些,直接朝着不省人事的陈宓过去。
不过,检查完那片缝合的伤疤,小宝直接惊愕了,喊叫起来,“哇!元帅,你妹啊,你缝的什么啊,刺绣吗?让你缝个伤口,你缝出玉女**来了,你的节cao哪里去了?平时叫你们别在旁边偷看我们,这下好了,连手艺都少儿不宜了!”
手术是完成了,人却没醒,关键是主刀医师也fēng_liú了,还玩起了艺术刺绣,陈倩是个蚂蚱也该跳起来了,“韦小宝······”
面对这一声河东狮吼,小宝知道,再解释都徒劳,也喊叫起来,“元帅,赶紧拆了重绣!”
“绣你个死人头啊,你当我哥的脑袋是块布啊?”虓怒着,这条女货撵着小宝就是一顿追打。
男人素来是这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小宝一掉头,抬腿就溜,“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就当是还你啰,你不也在我胸口留了一条永久xing签名吗?计较起来,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你混蛋,谁跟你扯平了,我哥不还没醒过来吗?”
“你笨啦,你以为这是割个鸡眼,打了鸡血也没醒得这么快啊!”
就在两人一边嚷嚷一边追打时,床上,趴着的陈宓突然抽搐着,微微翻侧了一下,又平静了。
“诶,等等,看到了没有?”小宝格挡着陈倩的手,看了过去。
而这伙,陈倩也发现了,床上的身影的确有翻动的迹象,至少,趴着的姿势都变了,不得不欣喜起来,也不跟小宝计较了,蹲了过去,有些生疏喊了几声哥,一年多没见,补上了那份丢失了的亲切。
“傻瓜,他没这么快醒过来的,别喊了!”搂着陈倩的双肩,小宝安慰着,打闹归打闹,对于陈倩焦切的心情,小宝当然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