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瑞王并未多看薄玉乔半眼,便径直撩起车帘,坐到了车厢外头。薄玉乔冷眼瞧着微微震颤的车帘,唇畔勾起一丝讽笑,她现下能保住一条小命便不错了,哪里能奢求堂堂瑞王纡尊降贵为她驾车?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先前被瑞王派去逼问余下贼人的阿一,此刻已然回了。薄玉乔抬手捏着车帘的一角,并未发现那贼人的身影,想必是得着了消息之后,便送那贼子归西了罢!
薄玉乔将车帘径直放下,心下倒是不禁有些疑惑,那贼人到底是何人派来的?翠芙不应当是楚峥的手下吗?此刻瞧着模样,那丫鬟好似还有旁的主子一般。她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得了瑞王青眼的小小庶女罢了,又哪里值得旁人多费心思?
此刻薄玉乔还不清楚,瑞王的青眼之于她而言,便是最大的威胁!
既然阿一已然到了此处,那驾车之人自然也寻着了。瑞王不欲在外头再待,便复又入了车厢之中,瞧见薄玉乔那小娘子闭着双眸小憩的模样,心下不由微微一动,却也未曾多言。
薄玉乔此刻自然是并未睡着的,毕竟喉间那股子火辣辣的刺痛,着实是磨人的很,她现下强忍着不吭声已然耗费了不少力气,若是欲要入睡的话,想来便是难上加难。
阿一不愧这个名字,不止身手极佳,便连驾车的手艺也比青衣不知强了多少。明明京郊的路不怎么好走,但马车却极为平稳,并未太过颠簸。
瑞王也并未先回瑞王府,反倒吩咐阿一驾车将薄玉乔送到薄府。听得瑞王的声音,薄玉乔缓缓睁开杏眸,与瑞王相视一眼,随即面上便挂着一丝甜腻的笑意。
本来便无什么欢喜之事,此刻的笑容也不过是为了讨好瑞王佯作出来的。薄玉乔现下只觉得疲累至极,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半点端倪。
“今日之事你不必与薄正多言。”
陡然听得瑞王的声音,薄玉乔一怔,随即便恭顺的颔首,若是她有半分犹豫的话,恐怕以面前人喜怒不定的性子,倒霉的便是她自己了。
“乔儿省的,瑞王殿下便放心罢。”
以往薄玉乔的声音都仿佛珠落玉盘一般清脆,但此刻却极为沙哑,让瑞王听入耳中,不由眉头一蹙。随即便扫见那如同凝脂一般的肌肤,上头落了一圈儿深紫色的瘢痕,瞧着着实瘆人的很。
楚峥自是清楚自己方才下手没留半点情面,但也不至于如此模样罢?这小娘子怎的这般娇弱?
薄玉乔现下可不知自己被瑞王给嫌弃了,仍恭敬的低眉敛目,生怕触怒了面前的煞星。
见着薄玉乔这幅有礼的模样,楚峥没来由的觉得胸口堵得慌,究其缘故,他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只觉不愿瞧见这小娘子似现下这般,便好似、好似与那些奴婢无二,对他极为极为惊惧一样。
楚峥抿紧薄唇,身子朝向薄玉乔的方向移了移,与她贴的极近。薄玉乔此刻都能感受到自瑞王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力,让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
瑞王此刻猛然抬手,避过薄玉乔脖颈处的淤痕,随即便半搂着面前的小娘子,钳制住其的后颈,让薄玉乔的身子牢牢掌控在楚峥的手中,与他离得极近,面对着面,只留一指的空隙。
“殿下!”
薄玉乔惊呼一声,杏眸中也显出藏不住的惊惧之色,她生怕瑞王又犯什么病,从而折磨于她。
将薄玉乔面上的惊惧之色尽数收入眼底,楚峥面上的郁色更浓,薄唇状似无意的擦过薄玉乔滑嫩细致的面颊,而后黯哑着嗓子,低声道。
“先前本王曾应过你,欲要处置了薄正。但现下既然你父亲生出了异心,自然是不好动手。”
听得此言,薄玉乔登时便明了了楚峥的意思。这厮哪里是在跟自己解释,不过便是为了警告于她,不能对薄正出手罢了。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冷笑一声,但面上仍是缓缓点头,并未有半点违拗之意。
瞧见薄玉乔应承了此事,楚峥心下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眼下便只能再留薄正一段时候,否则若是那人生出了警惕之心,反而不美。
不过要不了几时,想必以皇兄的手段,定能将那起子怀有异心的朝臣给一网打尽。到了那时,自己在处置了薄正,也不算食言了。
薄玉乔此刻与楚峥相距极近,身上带着那股子浅淡的牡丹花香也沁入楚峥的鼻端,让他心下不由升起了另一种火气。这股子火气与方才知晓有人谋逆的火气并不相同,反而让他浑身燥热了起来。
楚峥也并非未经事的男子,他府上既有侧妃,又有侍妾,自然清楚此刻到底是怎的了。他现下心头极为诧异,薄玉乔的姿容生的确实不错,且性子柔顺,人又识趣的很。但似这般的小娘子,在瑞王府也不少,也没能让自己如此失态。
楚峥也并非什么恪守礼教的性子,心念一转,便张口将薄玉乔的红唇给咬住,而后细细研磨着。薄玉乔唇上涂着的胭脂,便是以上好的鲜花汁子熬成了,其中还添了少许蜂王浆,自然香甜的很。
此刻面前的男子便仿佛得了什么好物儿一般,手上的力道也用的更加大了一些,而后高大结实的身子便缓缓往下压,将薄玉乔的身躯径直压倒在了马车中的坐席之上。
薄玉乔此刻瞪大眼眸,也不敢妄动,只得默默承受着唇舌的肆虐。反正她以往也与瑞王吻过几次,并不碍事。
但今日薄玉乔着实是没那么容易脱身,此刻马车才将将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