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遮儿选了两个婢女,一个十三名叫喜儿一个十五叫小英,都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子,算不上美,脚轻快人谦卑也会干活,主要是符合李遮儿的眼缘。
新居里的设施配套齐全,也不需要采购什么,唯独要将周围的市场和ri常所需的用品店铺摸清楚,瞿书很周到地带刘愈和李遮儿在周围转了转,在安全方面瞿书很自信,因为这周围正是车马帮的地盘。将东西都规制好,连婢女的房间也准备完毕,天se也渐渐暗淡下来。刘愈在外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李遮儿亲自下厨做了晚饭招待瞿书。
饭菜没上桌,瞿书便借故告辞,好像刻意不想打扰刘愈和李遮儿的二人世界。刘愈给李遮儿留下一笔银子便要离,李遮儿亲自将饭菜端来放下,问道:“老爷,您不留下?”
第一次有人称呼他“老爷”,刘愈乍闻听很不习惯,在他印象中“老爷”总能跟养尊处优显得没事只会调戏婢女的se老头相联系。
再者他还年轻,谈不上有多“老”。
“遮儿,能换个称呼吗?听着不习惯。”刘愈笑道。
李遮儿羞赧低下头道:“不称呼老爷,还能称呼什么?遮儿现在已是您的妾侍。”
古人是三妻四妾,但严格来是一妻多妾,正妻的地位不用,在妾上也分等级。像一般的大户人家做妾,男人是无权将她们买卖或是送人的,她们的地位更近似“平妻”,就好像李遮儿,而如果是卖身为奴的婢女被男人宠幸而升格为“妾”,其地位还是没有根本的改变,她们虽然也是妻,但仍类似于婢女。
李遮儿毕竟曾在藏云坊度过了自己少女时代的大多数时间,总是会有些自惭形秽,在刘愈面前她也显得更加谦卑,将自己当作是一般妾侍婢女的地位。在她心中,只要能在刘愈身边,有没有名分并不重要。
“以后还是称呼我公子。”刘愈想起韩家姐妹对他的称呼道,“以后你正式过了门,再新的称呼也不迟。等新皇选妃这件事过,我也会尽快将你迎进门,早ri一家人团聚。你休息,我先回了。”
刘愈虽然没有留下与她正式行夫妻的礼节做真正夫妻,但刘愈“一家人”团聚,就已将她列为了自己人,也让李遮儿失落中有些感动,她也更加期盼正式进刘家门的那一天。
刘愈毕竟还是没留下,一个人走出门,侍卫还在巷子口等候。刘愈出来,倒是很意外地见到一个人,瞿书,正站在墙角,像是故意在等他,见到刘愈,促狭笑着迎过来。
“瞿当家,还没回?”刘愈诧异问道。
“在下就是想留下来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没想到刘将军还是不肯留下,要早早回向夫人报到,外界所传看来并非没有道理。”
瞿书算是个很慧黠的女孩,话俏皮中带着几分类似打趣的言语,她的打趣绝不像曲宁那样话里藏毒。
刘愈自己知道外界所传自己是何等一个“妻管严”,没想到瞿书会拿这件事相联系相打趣。
刘愈见瞿书身边连随从都支开单独在这里等候,知道她有事,便问道:“瞿当家到底有何事?”
“在下只是有一件事相告,最近长安城多了一伙人,来历不明却又很阔绰,甚至还多次向车马帮示好许诺会以丰厚的报酬相拉拢。”
刘愈蹙眉道:“那瞿当家的是如何应对?”
瞿书一笑道:“若是在下所料不差,他们应是勾结兴庆会对我车马帮不利的那伙人,如今兴庆会ri落西山便想再打我车马帮的主意。刘将军放心,不论是出自私仇,还是您和我兄长的关系,在下都不会跟朝廷有半点摩擦。”
刘愈点点头,半点摩擦没有言过其实,其实这些混混的帮派本来就为朝廷所不容,摩擦之事难免。
“只要车马帮一心为长安城安宁谋福祉,朝廷也自然不会刁难。”
这算是一次君子之约,现在整个长安城的防务都在刘愈一人掌控之下,只要刘愈发话,下面的人自然不会针对车马帮。如此一来长安城的官面和黑面都能被朝廷一掌握,双赢的局面。
…………
八月初八。新皇继位第三ri,也是新皇当国以来的第一次午朝朝议。
因为长安城还处在国丧之中,皇宫里一切都以先皇丧事为先,原本在峰翠宫或是偏殿举行的朝议改在六台衙门在皇宫的临时办事处举行,不大的房间里挤进来三十多名大臣,连空气似乎都有些浑浊。
这一ri小雨,每个朝臣来时身上所穿的孝服都或多或少淋湿了一些,本来同僚间边走边还漫不经心聊着,进了六台衙门,见到新皇在当首的位置端坐,也就没人再出声。
右相袁博朗、御林军总统领刘愈和信竹君苏碧,算是如今新皇身边最得权势的三个辅政大臣,此时也都赫然在列,三司六部的高级官吏,除了有特别差事的也都在今ri朝议的人员名单中。
朝议照理是由右相袁博朗来主持,而新皇只作为旁听者,今天所议的内容,按照规矩皇帝有任何时候诘问的权力,当然皇帝也可以自始至终不话,朝议的根本是解决问题,问题都解决了,皇帝是否发表意见无关紧要。到朝议最后,才是朝臣单独奏本的时间。
朝议内容也不算太多,第一便是长安城的治安,两位京府少尹隋乂和柴锦要向皇帝和朝臣禀明,柴锦嘴笨,这种事还是由隋乂来,大致总结起来就是“长安没事”,百姓ri常生活并未因国丧有太多的影响。长安没事,两个京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