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语好像做了一个春梦。
第二天,现实告诉她这不是梦。
洛辰醒地比颜书语要早,他在颜书语身边撑起一只胳膊细细打量她。这两年他无数次在心里描摹着颜书语的样子,直到今天,才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他的手细细地摩挲着颜书语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
颜书语被他的动静惊醒,醒来之后,是更大的惊吓。
“洛、洛辰?!”面前的洛辰是活的,而且还是光着上身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辰没有答话,他猜颜书语下一句话就是和他撇清关系。
颜书语一边自欺欺人地想我们之前一定没有发生什么一边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背过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洛辰并没有拦他,叫店里的小二送来了一套新衣裳自己换上。
待两人穿戴完毕,洛辰拉着颜书语的手就往外冲。颜书语已经看出这是去往钱府的方向。她一夜未归,现在回去颜书语简直不敢想象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子,在加上眼前的洛辰……颜书语甩开洛辰的手:“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颜书语和洛辰二人的挣扎已经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江北的生活略有些单调,人人都爱凑热闹。
“小姐!可算找着您了!”
颜书语一夜未归,钱金惊怒之下发动全府的人都出来找颜书语了,福伯没想到找了一夜的颜书语现在又好端端地出现在钱府门口的大街上,他快步走过去抓住颜书语的手就往回走:“老爷担心你,几乎一夜没睡……”
洛辰手中失去了颜书语的温度,怔了怔,随后一路跟在颜书语与福伯身后。福伯念叨着颜书语竟一直都没有发现洛辰的存在。直到进了钱府,准备关门时,才发现洛辰,愣住了。
趁着福伯愣神的时候,洛辰说道:“晚生前来拜访钱老前辈。”说完姿态强硬地从门缝之间挤进了钱府。
大堂里,司徒远正在接受钱金和颜温卿的“拷问”。
毕竟,颜书语“失踪”之前是同司徒一起出去喝酒了的。
司徒远委屈得不行,他喝醉以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酒肆的掌柜的说颜书语是自己走掉的,走以前还神志清楚的吩咐掌柜的送他回家,谁能想到神志清楚的颜书语没有回自己的家呢。
“爹,祖父。”
颜书语出言解救了被夹在钱金和颜温卿之间处于水深火热境地之中的司徒远。司徒远扭头向颜书语投去感激的一瞥,却一眼就发现了跟在颜书语身边的洛辰。“皇上?!”
这一声成功地转移了钱金和司徒远的注意力,他俩将目光转向颜书语和洛辰。
洛辰穿着今天早上小二送来的新衣裳,人模狗样衣冠楚楚,反观颜书语穿的昨天那件旧衣裳,早在昨晚和洛辰的战斗中被蹂躏地不成样子,残留的酒气萦绕在她周围。觉察到大家的目光,颜书语不自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在心中暗道洛辰这个没良心的只为他自己准备好换洗的衣裳。
颜温卿把颜书语扯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同钱金一样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盯着洛辰。
洛辰没有半点不自在,走到钱金面前,像一般晚辈见到长辈那样鞠了一躬,说道:“晚生欲求娶书语,还望钱老前辈成全。”
就连颜书语也没有料到洛辰的举动,钱金却没有半点吃惊,他问道:“你拿什么叫我相信你,把我最疼爱的孙女交给你。”
钱金的问题一抛出来,颜书语屏息等着洛辰的回答。
“晚生待书语一定一心一意,若有违背……”
钱金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什么誓言了,若是有心违背,誓言也没什么用。我只问你,你此生是否自娶书语一人。”
钱金没有屏退任何人,在场还有颜柳司徒远福伯,当今天子一言九鼎,他这是在逼着洛辰当众向他许诺。
洛辰的沉默被钱金当做了懦弱和没有担当,他不留情面地嘲笑道:“书语的爹就只娶她爹一个,还有我当初……”
“我愿意,此生只娶书语一人。”
洛辰说这话时紧紧盯着颜书语,颜书语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露出笑容。
只要换的她的笑容,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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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司徒远终于从洛辰迎娶颜书语这件事上发现了洛辰比旁人深沉得多的心思了。
颜书语在江北的两年时间里,洛辰忙于政事,多少大臣谏言后宫无人,应当将选妃之事派上日常,都被洛辰一口回绝了。
还有不少仗着自己姿色不错的宫女跑到洛辰床上,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洛辰不为所动。
大臣们为此操碎了心,有的甚至开始怀疑皇上的性取向,洛辰对此也不多做解释。
直到洛辰从江南微服私访回朝之后,突然提出要迎娶一名女子。为此,洛辰也颜书语伪造了一个江南农户家的女儿的身份。
为洛辰的终身大事操心的大臣们听了,竟然不反对女方身份低微,举双手赞成这门婚事。毕竟,皇上没有龙阳之好,终于肯成亲了。娶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成亲那天的排场很大,司徒远亲自接亲,花轿围着长安城绕了一圈,接受着全长安城百姓的祝福,最后才去往宫中。
宫中知道颜书语身份的人大抵只有小祝子了,大婚当日,新房里只有小祝子守着,好在晓得颜书语的本性,在颜书语待着不耐打算掀盖头的时候及时拦住了她:“娘娘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