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我先去找了连翩。她满头大汗地打开门,看见是我,眼前一亮:“汐汐,我刚才还去找你了,你没在。”
“我刚才和穆萨出去了一趟。”我瞧着她喘着粗气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在干嘛呢?这么累。”
“收拾搬家的行李啊,我这两年累积了好多东西,又舍不得扔,嘉轶也在帮我呢。”连翩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说道,“对了,我刚才去找你,就是想问你合租的事。我和嘉轶谈恋爱了,刚才商量了一下,觉得我和他两个人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这正是我想要同连翩说的事,但见她主动提及,我还是忍不住要调侃她一番:“你见色忘友的本性,怎么还是改不了?”
她嘿嘿笑了两声:“如果你不嫌弃,也可以同我们合租,多一个人分担房费也是好的。我们查了一下,这里房价实在太高了。”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搬去穆萨那里。”
她咧嘴一笑:“我猜也是这样。”
听见嘭嘭砰砰的声音,我把视线往连翩身后望去,看见了房里忙上忙下的嘉轶,心也蕴散开一片温暖:“我今天看到你居然给嘉轶表白,想通啦?”
连翩的轮廓很是柔和,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其实,早就想通了。从我和爱德华分手,嘉轶依然对我置之不理时,我就已经明白了。从前我一直觉得,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在原地等我。可是那次,即使我恢复单身,他也没再找过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不在原地等待我的时候,我也会害怕。”
她笑了笑,深深舒出一口气:“多亏你和那男人度假去了,我又刚好生了病。否则我真的以为,他再也不会回头看我,而我也必定不会去找他。有时候,人的一生,便是那样不经意错过了。好在机缘巧合下,还有今天。”
她的这番话熨帖着我的心,一瞬也觉得心中充满感怀与希望,点头道:“你想明白就好,嘉轶是值得你珍惜的人。” 迪拜恋人:..c
她勾出一丝浅浅的笑,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这次是想明白了,那汐汐你呢?你和那个男人呢?”连翩从来都将穆萨称作“那个男人”,不肯直呼姓名。虽然穆萨离婚了,但或许出于对我的袒护,连翩依然对他不满。
听到她的关怀,我只觉得鼻尖一酸,想起今日历经的种种,差点把持不住眼泪。吸一吸鼻子,掩盖我有些哽咽的声音:“他今天……带我去了黑袍店,说让我也穿黑袍。”
“什么?!”连翩的音量一瞬间飙起,“搞错没有?你顶着这么大压力跟他在一起,他还好意思要求你这个?”
“不能全怪他。”我咬一咬唇,竭力放平声音,“他有他的思维观念,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连翩依然激动,狂躁地想将胸中的一口闷气全吐出来,“那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这种要求对你的难度!要是我,这种时候就一脚把他踹了,不尊重就别过下去!”
“连翩……”我拽了拽她的衣袖,有些气虚,“你别这么说,走到今天,我和他都不容易。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今后不提就好。”
“你能不提,他能吗?你们以后住在一起,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劝服你。”连翩挽起袖子,想了想,义正言辞地激动道,“真是的,你这个死脑筋,不给你看点刺激的,你恐怕想不通。这样,这周四wildwadi水上乐园的‘女士之夜’,我们一块去。借这个机会,让你看看,如果你答应了他,你未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看着大家的评论,我忍不住说一下。黑袍在汐汐眼中,并不是一件单纯的衣服而已,而是阻止她和任何别的男性接触的标志。举个例子,在阿联酋,如果有男人单独要到一对夫妻家做客,那么女主人必须得回避;同理,如果一家人去别人家做客,但家里只有女主人,男人也会主动不进屋。黑袍女人必须与所有除丈夫外的男性保持距离,别人也会敬而远之。不是说披上了一件黑色,别的什么都不改变。让人一下子接受这个改变,换做谁,都有难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