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你一心想要为宫家洗净清白,但是上官淳耳,这后宫之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纯澈,倘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本王的面前?你这疾症生得如此迅急,你以为无人前去探知究竟是为何?”君上居高临下地瞧着跪在他面前的上官淳耳,也没有喊她起来,只冷冰冰地给她理清脉络。
上官淳耳仔细地听着君上砸向她的言语,心下里一惊,的确,她是想要替宫家洗净清白,但是,宫家的清白一日未有洗净,就一日还是谋反罪臣,那么,凡事与着宫家有联系的人,便就难逃干系。
她眼下里有些后怕,宫家的冤情还未有洗净,切莫连她自己都给搭进去,那宫家可真真就是再无人可继了。
君上眉头一散,瞧着上官淳耳那面目间正默着声不说话,便是知晓其间的曲折便就是已经被她想得通彻了,“你既已想通了,也就能看得透了,本王不管你与着宫家之间是如何的关系,你得记清楚,现在你是北周太医院的总判院事,你只是上官淳耳。”
君上,君上知晓她的身份了?不可能,她从未有提过自己与宫家之间未有过任何的关系,更何况,她也是只提了一句宫大人与她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上官淳耳后背突地生了凉意,她为太医院侍医,手通医术,而宫大人又是北周的上大夫,无论如何,与她之间隔得太远,若非不是亲近之人,怎么可能会一心想要替宫家洗净谋反清白。
“微臣,知晓了。”上官淳耳朝着君上叩响了头,君上既已知晓了她与宫家之间是必然有关系,怎么不吩咐了人将她给拖了出去就地砍了,还在眼下里替她分清利害之处。
若非不是太子太傅与他有恩情,他倒是真真会信了那谋反的罪证,既然事情从一开始便就错了,即便是他,也得识得清不能一直这般错下去。
“宫大人为人正直,想必应是有曲折在其间,你这般冒冒失失,还未有待着案清查明,自己个便就先殒了命。本王说了,应了你的事情,便就会承下来,何需你在现下里这般处处言说的。好了,你起来吧。”
君上摆了摆手,吩咐了上官淳耳起来,眼下里这般的虚弱他瞧着就是心思不平,他想着,若是在这里多待上几时,也会生生被他给气死。
“微臣谢君上。”上官淳耳捏着长衫的一端,径直站了起来,光洁的脚心贴在冰冷的地间,冷得上官淳耳浑身打着颤。
“有这谢恩的功夫,多将养着你的身子吧。”君上横了上官淳耳一眼,厚实的皮毛大氅掀开了一阵的疾风,却是君上转了身,自踏出了她的医殿之内。
瞧着君上的身影走得远了些,上官淳耳这才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到了冰冷的地界,她险险就功亏一篑了,幸得,幸得君上未有怪罪,否则的话,她伸了手摸向了自己的脖颈,君上为何不杀了她呢。
李元碌候在了医殿的殿门前,瞧得君上掀了门帘踏了出来,面目上头怒意横生,这,这是怎么的?
君上扫了李元碌一眼,将目光落到李元碌身后正弯着身行礼的小李子,“你是这殿院里头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