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可怕的敌兵不是面对面的,而是潜在身边最近的,攻取了人心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棋局。
她执过棋子,知晓当棋子入了棋局之中,便要每一步都走得分外仔细,但,有时候,越为仔细之时,错漏之处也就瞧之不到,君上之所以要不动声色,就得是要等着那人自己露了马脚出来。
人脏并获才能让人信服口服,红口白牙间的言语总是会叫着人抵赖的。
肖将军一拍了大腿,好似想起了什么,“我怎么忘了这个人,公子你们未来之前,营地里救了一位百姓,原本营内是不许有陌生人潜入,但那百姓自称能帮着请郎中前来医治,眼下里这症疾来得太急,我等也是无奈,这才留了他。”
借口太过于牵强了,上官淳耳心下里暗暗地默算了几分,这百姓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如果不是碰了巧合,便就是有意前来了。
营地之内原就军纪严格,眼下症疾甚重,营中之人早已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去查看此人的势力水浅呢。
“营中法纪纲度,怎能收留这般的陌生人,真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些。”君上的一席话,叫着肖将军微微有些脸上挂不住,这原本就是自己生了差池,被别人如此一说,也实是无话可说。
肖将军点头应是,上官淳耳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口,“敢问肖将军,在我走之后,可有人进去过大帐里瞧过病症如何?”
这人,潜得太深,若不是她瞅着症疾一瞬间严重把了兵士的脉象,怕还瞧不出那病疾堪堪是因着旁人用错了药。
肖将军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日你们走了之后,李将军领了些兵士前去瞧了瞧腹部裹了伤的那名弟兄,除此之外,便是再无旁人前去了。”
君上的眉风往着上头一扯,立在一侧的上官淳耳便是知晓,君上已想透了来龙去脉了,“李将军性子豪爽,切莫是上了旁人的当才是。”
“如此,便就能说得通了。”上官淳耳点着头,李将军明明在当时瞧着她治好了兵士的症疾,虽则说有些担忧兵士的安危,但是,何需领了些兵士前去,就如同是君上一般,想要起心探视,人手何需带得太多。
有些事情,做得越多,错得就越多,以为找着了其他的兵士一道去,就能瞒天过海?当真是痴人说梦。
“肖将军如果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愿同着将军一道,揪出这幕后元凶来。”这是在兵营里,君上又未有表明真实身份,说到底,还得听听主人家的意思,如若不然,旁人还以为他们本未倒置了。
肖将军瞅了上官淳耳一眼,再细瞧了君上同青彦,终是点了点头应了。
“那就请将军还同往常一样,切莫露了丝毫破绽,在下自有办法。”狐狸再狡猾,终还是会被人所逮,尾巴都被人揪在手里了,无论想如何摆脱,也终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