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美人一听慧美人让着上官淳耳来替她把脉,复又被君上唤起了一声,当下里面色有些惨白,这事情可不能让着上官淳耳来把脉,姜太医已然替她把过了脉象,便已告知给了她胎儿早就跌落。
这若是被上官淳耳把了,那她所计划的事情,便就是得不到她最想要看到的结果,良美人微微动了动身子,连声线里都带着些委屈,“君上,上官大人医术精湛,可是这若是让着姜太医瞧了,总免不得会寒了心,还请,还请君上请了姜太医来替臣妾把脉。”
上官淳耳与着慧美人交换了眼色,良美人这便就是心虚了吧,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哪有不让她把脉的道理,“娘娘,眼下里娘娘的身子要紧啊,若是有个闪失,君上会心中难安的啊。”
这时候了,良美人即便是再顾得姜太医的心寒,但在这龙子之上,任何东西都得先放一边去。
君上瞧了一眼上官淳耳,良美人的想法,眼下倒是适合了他的想法,上官淳耳可真真是想要削尖了脑袋往着里头钻是吧,这是个什么处境,难道他长着两双眼睛瞧不出来么。
“李元碌,速去太医院传姜太医传来,若是有任何的耽搁,本王就要了你的命,来人呐,快将良美人送去就近的正阳宫。”君上由始至终都未去对上官淳耳提上几句,只是让着李元碌去请姜太医。
慧美人几不可察地扫过了君上的面色,发觉君上的面上分外的森冷,一点也没有为着良美人之事有所担忧,听君上的语气,像是应了良美人似的请姜太医,丝毫没有对上官大人多有言语。
不是素闻君上对上官大人的器重的么,这眼下里算是个什么光景,这真真是连一点的情面都未有留给上官大人。
只是,如今这处境她都有些自顾不暇,这李良娣倒真会找准时机来陷害她,只不过,她的唇线一抿,手肘疼得她眉头紧皱,想要拿她的撞击而代替罪过,也得看是否是有君上在当下里瞧着。
她这可是垫在了良美人的下头,压根没有碰着李良娣那肚子一下,这一回,她倒要看看李良娣究竟要拿什么样的借口来栽赃。
李元碌领了命去请姜太医,一行众人将良美人送去了君上的正阳宫,上官淳耳打从一开始就被君上隔绝在外,于此,她这个太医院的侍医还得等在这里瞧着那情况发展,当真是有一些嘲讽。
“上官大人,看来您所猜想的,正一件一件地在进行中。”慧美人的手肘经了上官淳耳的药油抹了一层,瞧着上官淳耳拿了纯白色的纱制布料替她裹着,这才用了两人才听见的声线说了出口。
上官淳耳的眼波皆皆落到了慧美人的肘间上,只是点了点头,“娘娘天纵英才,移花接木的能力微臣实是佩服得紧,这一回,良美人娘娘想要翻身,只怕也是难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等得起看,自古以来自作自受的事情还少么,唯今不过是让着良美人娘娘挖好了坑洞,自己跳进去罢了。
“这倒也是,瞧瞧,这姜太医可真真是嫌着自己的命长了,巴巴地就赶了过来。”慧美人抬起了头,望了一眼远处,只拿了嘴角轻轻地扯动了一番。
姜太医被李元碌与几个内侍一道请来了正阳宫,他瞧了一眼站在正阳宫殿外头的上官淳耳,心下里的担忧被提了起来,上官淳耳向来受君上的器重,如今却是未有让他进去,而是派了人来请自己,他想着,莫非这事情出了偏差?
不过,姜太医没有敢耽搁,带着小木子进去了正阳宫里,是福不是祸,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就看他眼下里有没有命能够躲得过去了。
“依上官大人所见,这姜太医有没有命能够活得过今晚?”慧美人娘娘冷哼了一声,替着姜太医决定了一番他的未来。
上官淳耳摇了摇头,她已经留了姜太医太长的时间了,让着李家一道陪葬,也算是姜太医的福气了。
她已经过了姜太医太多机会了,只不过,姜太医素来与她作对,就连玉珠的婚事他也未曾放过,只拿言语泼尽了脏水,当真是太可气了一些,怎么的一些好事落到了姜太医的口里,就变了模样。
霹啦的一声脆响让着上官淳耳的心思带动了,来了。这正阳宫里除了君上,谁敢嫌命长砸碎东西。
“你说什么?孩子保不住了?”君上的声线分外的清冷,从正阳宫的层层殿门传出来,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
“还未有跌倒在地界上头,就是孩子保不住了?姜太医,拿了话来诓骗本王,看来,你这一条命是不想要了。”君上的声线一层比一层肃杀,她站在外头,都忍不住地打起了冷颤。
君上面容俊朗清绝,但杀起人来,连眼风都不会眨上一翻,她可是亲眼瞧见过,若是君上都这般说了,姜太医的性命只怕还真是难保了。
上官淳耳静静地听着正阳宫里头的动静,却是再听不过一句言语,她在想,莫非是这姜太医还有后招?
“将慧美人连同上官淳耳一道给本王带进来。”听着里头提到了她的名讳,上官淳耳的面色一正,迅速地将面色调整好,这事情还得让着她去拿言语证实才行,否则又会被姜太医给逃脱。
正阳宫的殿门拉开了,李元碌搭了拂尘请了上官淳耳与慧美人一道进去了正阳宫里,瞧瞧这事情给闹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啊,都拢到这一块去了。
上官淳耳踏进了正阳宫里,一瞧着里头的光景,顿时倒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