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而不可及。
古褐色长椅,纯白的衣上披了件深绿色披肩,流苏层层垂落的腰间,黑色长发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亮光,静谧,安好。
薄唇微勾,清俊的脸染上深深的暖,看来烟儿有乖乖听话。
斜仰起头,洁嫩的手指张开遮挡微热的阳光,刺得双眼迷离,阳光温热,却终究入不了她的心。
曲腿蜷缩在长椅上,才分开很短的时间,苏烟双眼一眨,眼泪便顷刻流了出来,这个空档的花园,什么气息都有,独独少了哥哥清冽的味道。
“烟儿。”
长腿移动半步,肩上便搭上一双手,生生制住了他的步伐,“阿琛,你想害死她就过去。”
苏烟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他一过去,那些记忆又会翻江倒海的奔向苏烟,苏缘,就该卷土重来了。
“她在哭。”针扎的点点痛,肆无忌惮蔓延在苏易琛柔软了的心,眉心打了个重重的褶皱。
尹颂下了些力道,“癔症使人神经敏感,她经常会哭,所以我建议最好减少来看她的次数,一个月而已,没那么久。”
没那么久?
苏易琛深邃的眸坠入了深潭,苦笑勾唇,不知道么,想念有个别名,叫自捅千刀。
似乎哭的更厉害了。
抽动的纤细肩膀,苏易琛的却连半步都无法迈出,眼看她悲伤成河,萧条孤寂,却连只安慰的手臂都无法探出,一个月,着实太久了。
“我不会过去,我再看看就走。”
尹颂低叹,退后半步却没松开手,阿琛,我无法信你,你的所有底线,遇到苏烟就会无限向后退缩,退缩……
微暖的风吹过,抬起干涩的脸,苏烟拢了拢滑落肩下的披肩,瞥见树下有几颗漂亮的石头,小心的塞入披肩下的口袋,散步般朝病房走去。
她若回头,便能看见仓惶而逃的背影……
情深千股,复念一人,坚硬的心终究因为苏烟结出了柔软的花朵,爱如丝缕般紧紧缠绕在心上,收的越来越紧,滴出浓浓的血……
……
深夜,睡中的苏烟蓦然张开双眼,双脚*踩在地上,悄然掏出漂亮的石头,粉唇缓缓勾起诡异的浅笑,轻抚着光滑的表面,美丽,也带有尖锐的棱角。
“你也同意我这么做吧……”
低声的呢喃,一圈圈纱布被揭开,醒目的红痕还未愈合,似乎还能滴出血来,棱角分明的尖锐刺上沾血的手腕,不,还不够,这痛还不够!
杏眸冷冽,宛若手腕是自己莫大的仇人,浑然不觉痛楚,脑海中男人的下流的笑、魔咒般的低泣呢喃、稚嫩身体上的遮蔽被撩起的呕吐、昏暗的架子*、抚遍全身的女性手指……无法面对的过去,低声再叫她,来,再深点,再深点你就解脱了……
血,染红了石头,滴落地板,绽开一朵妖娆至极的曼陀罗花朵,血水,淌过手掌的纹路染红了白希的肌肤,顿然,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血腥,刺鼻,逼近死亡的味道……
“阿琛,小烟自残了!”
是夜,苏易琛大汗淋漓的苏醒,喘息声清晰可闻,按捺住满心的惊慌,还好,是梦,可是心里却隐约升腾起难言的慌乱……
人,没在身边他不安心。
此刻,搁在*头柜的手机悄然响起,在黑寂的卧室闪着妖冶的蓝光,看了眼来电显示,更加不安了。
尹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