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宁太子听了,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还是无语,将方才提着的包袱放在石桌上,带着淡淡的请求说:“郡主去冷宫,可否帮我我一个忙?”
陆弯弯眼角看了眼桌上青色的包袱,里面露出衣角的花纹,心中诧异。
雍宁似乎明白她的疑惑,便无奈的笑道:“自从母后被关进冷宫,父皇便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我也不例外,这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母后一生荣华,不忍她太过潦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明明很难过,却硬撑着笑脸对她,心口便闷闷的似有东西在压着,竟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站起身来,对红莲使了个眼色,便走出凉亭,红莲在身后拿过包袱,对雍宁福了福身子便小步跑着追上去……
过了许久,那一抹靓丽的身影早已离开视线,可那道明黄年轻的身影依然不愿离开,似乎,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凝视她的背影……
离开凉亭之后,那领路的小公公“正巧”回来,带着她往冷宫走去。
冷宫是一个单独的宫殿,站在宫门前,除了能听见呼呼的秋风声,如同凄冷鬼哭,又似冤魂倾诉,宫门外站着两名懒散的侍卫,那小太监过了几句话,侍卫便打开了门。
望着如无底深渊的宫门,她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衫,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一眼红莲,红莲也对她点点头,两人才往冷宫走。
方才在来时的路上,趁着小公公在前面领路不注意时,检查了包袱,看来应是没有多余不该出现的东西。
她并不是疑心雍宁太子,只是这后宫之后龌龊之事太多,为了少生风波,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命,她必须警惕万分!
刚踏进冷宫,大殿前的空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秋风吹过,常年无人打扫的层层落叶打着旋儿飞起,大殿的窗户纸破旧不堪,露出里面一双双往外看的眼睛。
她们都是这些年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如今,曾经的荣华风光都被淹没在冷宫无边的时间里,空旷的令她们的神智混淆,成了真正的疯子……
小太监领着她来到一处打扫尚算干净的房间,便退下去。
皇后勾氏坐在床上,看她进来,一双如冷箭的眼睛变刺了过来,冷笑道:“贱人,你还敢来!”吼叫着,手里攥着尖利的簪子奔过来,陆弯弯冷静的站在那里,眼中无限的嘲弄。
就在簪子离她半步的时候,陆弯弯毫不费力的握住了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目光如视蝼蚁。
勾氏剧烈的挣扎,却不能挣脱,手腕却传来骨裂的咔嚓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哀叫起来。
她松手,勾氏惯性的跌倒在地上,抚着眼神如淬了毒般等着她,陆弯弯往前一步,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一点,惊恐的说:“妖女别过来!滚!快滚!”
红莲将椅子擦干净,陆弯弯姿态优雅的坐下,垂目,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皇后娘娘在冷宫中过的可舒坦?”
勾氏堪堪的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的指着她,“你给本宫起来,本宫还是皇后,你一个靠美色得来的郡主算个什么东西,本宫没坐你敢坐!”
陆弯弯看着她气极的模样,美丽的脸上升起嘲弄的笑意,看的勾氏更加火冒三丈,可她方才吃过亏,也不敢往前靠近一步,只能生生气的浑身打哆嗦,把一口银牙咬碎!
“娘娘还是那么火爆脾气,看来娘娘在后宫过的不错,那就继续呆着吧,算我白来一趟。”
皇后听了一愣,眼中划过惊喜,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急声说:“你说什么?皇上是不是让你来放本宫出冷宫?”
“娘娘别着急,玲珑是奉命来看看您过的怎么样,可知道错了,回去禀报。”
“本宫知错了,再也不会害你了,快把本宫从这鬼才住的地方放出去吧,本宫一天都呆不下去了。”皇后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哀求着。
陆弯弯发现皇后神情枯槁,眼下的黑眼圈更是骇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好几日没睡的样子,难道是冷宫里的人暗地里做了手脚?
红莲看她一眼,走过去将皇后扶起来,柔声说:“娘娘可千万别折煞了郡主,您可是一国之母,皇上虽然下了狠心要惩治您,可我们郡主最尊重您了,只问您几个问题,便求皇上放您出去。”
皇后听了止住哭,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红莲,又看向陆弯弯,“她说的是真的?”
“嗯。”
“那你要问什么问题?”
陆弯弯将袖子上的皱着抚平,抬头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带着迷惑心智的笑容,说:“问娘娘的母族,勾氏一族除了城外树林里的一处别院,手下还有多少兵将?”
皇后听了脸色灰白,半晌才能喘气,厉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娘娘别瞒着了,玲珑见过您的父亲,勾老丞相和您的外甥勾钦,勾老丞相他让我如何都要把娘娘救出去。”
皇后警惕的说:“那你说说,别院一进门的屏障写的一个什么字?”
她站起来,走到皇后面前,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说:“娘娘记错了,从大门进入并不是一个字,而是天命二字,金銮殿上写的不是光明正大,而是勾氏天下!”
“那你为何来救我?可是我父亲攥着你什么把柄?”身处皇后高位,十分警惕,此时仍然将信将疑。
“呵呵,娘娘错了,勾老丞相和我爹早已预谋,事成之后便封我爹为并肩王,统领半壁江山,之前是玲珑不知真相,如今知道了,怎么能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