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昌平看向我,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唯一来啦?快尝尝我的炒饭,我撒了新鲜的羊排肉。。。”
我指着邹昌平破口大骂:“枉我和晏晓俊那么信任你,你他妈竟然背叛杀家帮!”
“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在杀家帮可以做兄弟,在天子党一样可以啊,来,趁热尝尝,羊排凉了就不好吃了。”邹昌平递过来一盘炒饭。
“啪!”
我一把将炒饭掀翻在地:“去你妈的!”
邹昌平看着被我打翻在地的饭,倏地变了脸色,有几分恐怖的神气。
“丫的,你爸从小没教过你不能浪费粮食吗?”
哟呵,还跟我俩站上道德制高点了?咋不朗诵一首锄禾日当午呢?
“你傻逼吧你!”我一脚踩在地上的炒饭,眼里从满了挑衅。
邹昌平牙关一紧,发狠地说:“王唯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他妈看错你了!”
“草,这应该是我说的才对!”我指着他大叫:“邹昌平,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丫的,你爸我也绝不和你这种只知道浪费的人为伍!我要跟你单挑!”
单挑?这是蒙古人绝交的方式吧,正合我意!
“打就打,谁怕。。。”
“咣!”
一声巨响,房门整个儿被踹飞了。
能有这样的怪力。。。上次我见到这样的画面还是陈立聪被关在机房。。。
“陈立聪!?”我望着门口眼眶红肿的男人叫了出来,“哎?你为啥哭了啊!?”
陈立聪没理我,径直地走向邹昌平:“要跟你单挑的人,是我!”
牛弘斌原本还在边吃炒饭边看戏,这下可坐不住了:“你是体育部的那个!?”牛弘斌脸上写满了惊讶。
陈立聪无视他,从踢飞门那一刻开始,他就当所有人都不存在,眼里只有邹昌平一个。
“单挑之前,请让我最后为你唱首歌,套马滴汉子你威武。。。”
陈立聪的话还没说完,被绑着的杀家帮长老们一阵欢呼雀跃,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劳改头,紫色的瞳孔,左眉上带着一道很深的疤痕。
晏晓俊!?
“叛徒交给陈立聪,秃驴交给你,大牛给我!”
晏晓俊说完,身形像闪电一样,穿过愣在门口的张大炮等人,一拳砸到了牛弘斌的胸口上。
“少年郎,我们来救你了!”张臣飞站在门外朝我招手,手里攥了一个玻璃球,一闪一闪地冒着绿光。
我低头一看,张臣飞之前放在我兜里的玻璃球也在闪绿光,跟他手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定位器吗?太高科技了吧!
我对张臣飞的钦佩之情顿时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我都明白了!原来他们都在演戏,晏晓俊也知道我们之中出了内奸,可他又不确定是谁,只好连我都骗,把我送到牛弘斌手里,再顺藤摸瓜跟我过来。
好一个反间计!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真是酷毙了!额,要是不牺牲我的话,还能再酷一点儿。
“快叫杀家帮的兄弟们进来啊!晏晓俊让我跟张大炮干,可我打不过他啊!”我朝张臣飞叫道。
“少年郎,弟兄们都回去睡了,来救你的,只有我们三个油!”
我脸上的肌肉一抖,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
“油你妈逼啊!为啥只来了你们仨人啊!本来是完美的袭击这下子。。。”
“少年郎,晏帮主本来说他一个人可以打一千个,要单枪匹马来救你呢!”张臣飞一脸无奈,“老夫说要带上弟兄们,他死活不肯,还不停地打他自己,老夫也是没办法了,才只好叫上陈立聪呀!”
晏晓俊也打他自己了?疯狗病也是他传授给卢松伟的?
我骂了一句晏晓俊傻逼,心想单打独斗肯定不是张大炮的对手,所以赶快往门外跑,要是有张臣飞用弹弓帮忙,说不定还有机会。
“炮炮,不用管我,去把王唯一追回来!”牛弘斌一声令下,张大炮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朝我奔来。
出了台球厅,外面院子很宽广,适合张臣飞这种远程兵种发挥,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掏出弹弓准备配合我。
张大炮出来没直接过来揍我,而是到门口弄一条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像是栓自行车的铁锁。我伸长脖子一看,正瞅见一对冒绿光的大眼珠子。
“汪!”
妈蛋,这咋还放狗出来了啊!这台球厅是张大炮家开的吗?还他妈养狗了!?
那是一条大狼狗,站起来估计都快赶上人高了,我刚打算拔腿就跑,却听到那狗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叫唤一声,然后它旁边咕噜噜地滚了一颗弹珠。
张臣飞!?
“少年郎,老夫帮你把狗引开!”他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我突然一阵感动,张臣飞才十六岁啊,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舍身救人的精神,刹那间使我感动到热泪盈眶。
“张臣飞!”
“你不要管我!”
“张臣飞!”
“你不要管我!”
“张臣飞!”
“你不要管我~~~用心战斗吧!!!”这是张臣飞跑得没影前的最后一句话。
又是同样的剧情,又是同样的结局,我看了看眼前的狼狗和怒目圆瞪的张大炮,心都碎了。
“张臣飞我草你妈!!!狼狗根本就没去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