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牲子又愣了:“那个,那个啥,我不愿意占我亲戚那点儿小便宜。”
我乐了:“可是胖哥。你不是说这整个王朝大酒店都是冰山一角吗?”
狗牲子被我问的恼羞成怒:“王唯一,你话有点儿多啊!咋的了,让你请客是不是不乐意啊?”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乐意,是我多嘴了。”
菜一道一道上,整的跟满汉全席似的,为了给我大伯省点儿钱,我跟服务员说慢点儿上菜,不然上来了,来不及吃都凉了。
狗牲子来之前说要给我和黄毛化解矛盾。结果一句话都没说,光顾着吃了。黄毛也一样,那副狂野的吃相丝毫不输于狗牲子,让我顿感有啥样大哥就有啥样小弟。我在桌子底下给张臣飞发短信,告诉他去我们安排好的地方布置一下,等着看戏。
过了会儿,张臣飞说他办妥了,我的小花招也要玩起来了。
狗牲子和黄毛俩人正吧唧嘴,我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惊慌的看着他们:“哎呀,胖哥,我代金券忘带了!”
“咳!!”
狗牲子的勺子悬在半空中,嘴角满是油渍,重重的咳了一声。黄毛更夸张,竟然从鼻子里喷出了块儿萝卜丁。
狗牲子抬头:“你说真的?”
我焦急的点头:“真的啊!要不然我回家去取吧。你俩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黄毛紧张的说:“行,那你快点儿去啊!”
狗牲子没说话,我刚要推门走的时候他却把我叫住了:“等会儿,你给我回来!”
狗牲子的脸色很难看:“王唯一啊,你该不会是耍我吧?是不是我放你走了,你就给我俩扔这儿了?”贞匠厅血。
黄毛一听,马上也警惕起来,眼中流露出了对狗牲子的无限崇敬。
我松了一口气,这俩笨蛋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我还怕他俩就真这么让我走了呢,那样的话我的好戏都白准备了。
于是戏继续演。我说:“没有啊,胖哥。我哪敢呀!”
狗牲子不信,黄毛也不打算放我走。他俩叫我打电话,让我家长给送来。我说我爸在上班,得很晚才到家呢。这就更让狗牲子他俩怀疑了,我在被逼无奈之下打了个电话,当然不是打给老爸,而是打给张臣飞,让那混蛋占了一次便宜。
没等张臣飞说话,我先说:“爸爸!我被困王朝大酒店,速携代金券支援!”
张臣飞反应很快,他开了魔音,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少年郎,额,不对,儿子,爸爸在上班,下班才可支援。”
“不,爸爸!我要你现在就来!”
“不,儿子,你爸爸的要以工作为重。”
“哦,爸爸,你真是个好男人!”
“哦,儿子,你也会成为爸爸这样的男人!加油!”
我跟张臣飞像唱戏一样拉长音对话,把旁边的狗牲子和黄毛听傻了。
狗牲子:“你平时也跟你爸这么说话吗?”
我点点头:“是啊!”
于是事情进入了僵持阶段,他俩是铁了心不让我走,看样子要等我爸下班。
果不其然,狗牲子问:“你爸啥时候下班啊?”
我:“明天早上六点,他夜班。”
“。。。。。。”
见狗牲子和黄毛沉默了,我说:“胖哥,要不你找找你大伯?”
狗牲子义正言辞:“不行!我从来就不占亲戚的小便宜!你俩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咱仨凑凑。”
正说着,服务员又上来菜,狗牲子和黄毛脸上的表情很扭曲,这下可不敢如狼似虎了,好像有人往他们心上扎了一针。
狗牲子对服务员说:“小姐,你别上菜了,剩下的菜我们不要了,你给退了吧!”
服务员本来就鄙视他吹牛,这下次看他的眼神更不屑了,用手里的机器按了按,开口说。
“一共两千三百八。”
狗牲子的眼睛差点儿没跳出来:“退掉菜之后呢?”
服务员白了他一眼:“这就是退掉以后的价儿!”
狗牲子也能感觉到服务员对他的不屑,本来他就心烦,现在这下子彻底火了,他瞪着服务员,虎躯一震,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打算跟服务员刚正面。
“啪!”
狗牲子站起来的瞬间,服务员突然拿起了腰间的对讲机:“保卫科吗?”
狗牲子脸上肌肉一抽,顺势一扭头:“陈通,今天上午你为啥要去欺负新同学!?”紧接着,他笑着跟服务员说,“咦,你拿对讲机干嘛?那个,那个,你先出去吧,我们等会儿去前台结账哈!”
“。。。。。。”
于是,黄毛和狗牲子体会到了什么叫酒肉无味,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他们眼泪都要下来了,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无比沉闷。当然,除了我,我可开心了。看着这俩傻逼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我心里那叫一个爽。
我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胖哥,别抽了,烟也要钱啊。”
狗牲子的手停在空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了看斜上方四十五,吐出了一个寂寞的烟圈:“钱,不过身外之物,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又买不来快乐。”
“胖哥,你不是吃得挺开心吗?为啥不快乐啊?”
狗牲子愤怒的把烟头儿扔到地上:“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没带钱!”
他这一声咆哮也激起了黄毛,两人的郁闷和惆怅终于释放了,挥舞着拳脚就要过来揍我。其实我一个人打他俩没啥问题,不过我选择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