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果折磨得他知道了后悔的滋味，可他偏偏最不想后悔，他尝试不去想那个如果，不去想，不去后悔，可几年了，依旧无法释怀。
只有没了纪夕，没了他这个如果，他才会安定下来，安稳下来踏踏实实过日子。
“只要她活着，我就会不舒服，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安安心心结婚生子。”克拉克看着萨尔图，“你帮了我这次，我就承认你是我…爸爸。”
“……”萨尔图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也拒绝不了，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心爱之人为他生的儿子，是让他死也在所不惜要护着的儿子，因为他的来迟，让儿子废了腿，耽搁了他的一生，已是可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他拒绝不了儿子的请求。
克拉克看着沉默的萨尔图，知道他是答应了也不意外。
萨尔图沉默着开了门，就看到了儿子的未婚妻面色冷峻站在门口，对她摇了摇头，苦笑离去。
克拉克看到朱蒂也丝毫不意外，“听到了？”
“是。”朱蒂看着他，“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让你放下心中的恨吗？”
“……”克拉克沉默，朱蒂是他残废了以后人生中唯一也是最大的幸福，他对她的感情毋庸置疑，可他也必须承认，他放不下心中的恨。
“当年，是你自己拒绝了她。”朱蒂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口的苦涩，“当年，她还帮过我一次，甚至可以说是救了我一次，如果不是她，我也遇不到你。如今你既然要除了她，也算是折断了我们之间的情缘。”
“克拉克，你理解我的意思吗？”朱蒂不想他变得面目可憎。
“我明白。”克拉克笑，他早已变成了恶魔，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能回到人间。
“那你还去吗？”朱蒂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小腹。
“去。”长久的沉默后，克拉克只说了一个字。
朱蒂退后两步，依着墙壁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