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摇摇头,那说话的模样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毕竟结亲这可是大事儿,莫说是什么人没到,场面没有做到也就罢了,可这新娘跑了,可是在是……
“方才我们看秀秀跟你还是你侬我侬的,哪里知道为何忽然就跑掉了,这不就是眨眼的功夫,秀秀又不是猪狗,自己张腿,我们总不能那这个绳子栓这可是?”
天佑未语,只是他的内心跟其他人所思所想并不相同。
那妇人见天佑低头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说的在理,继续说,“不说别的,就说我方才看到你们那可是你侬我侬的,是个人都不会想到这姑娘会跑了。
而且秀秀平日里乖巧可人,哪里会想到忽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么说来,该不会是秀秀被人绑架了吧……可这村子里的人哪里会有人敢动秀秀……”
“可让人去找了?”
“自然自然,已经让很多人去找了,秀秀阿爹也找了人去找了,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如今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如果新娘还不出来,那不是要人笑话了么?”
“外面人知道么?”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家宴之上。
中年妇女摇头如拨浪鼓一般,“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哪里会让别人知道,只有我们两家人知道,但若是再找不到,马上好日子到了,那可就……”
不用说,天佑也懂的。
“我阿爹和阿娘呢?”
“唉都在房间里犯愁呢,”中年妇女看了看门外,“这人越来越多,可怎么办啊,老两口也不跟出来见客,天佑娃儿,你还是去看看他们二老吧,免得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天佑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屋子,身影消失在了中年妇女的面前,看着那渐渐离开的身影,中年妇女的脸色呆若木鸡,慢慢的,身体从四肢到心脏,收缩,消失,遁于无形。
啪啪啪。
敲了三声,也管不了那么多,天佑一把推开了房门,进了屋子,却是一片寂静,一盏烛火在空荡荡房间里椅着,墙头的大红喜字看着如同血一般渗人。
太师椅上,一个中年男人抽着烟,一脸凝重,而一旁的客座上,一个穿着红色夹袄的少妇嘤嘤哭泣着,虽没有哭出声音,但那颤抖的身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听到开门声,二老猛然回头,看到自己的儿子,天佑阿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这都是结亲的日子了,怎的秀秀就跑了!”
“哎呀,你莫要哭了,哭得我心烦!”
天佑阿爹深吸一口烟袋,突出一团白色的雾气来,局促着眉毛,“这秀秀自己张腿,是个人,他若是想跑,我们谁也拦不住,如今当务之急,哭有个屁用!”
说了反倒是没用,天佑阿娘哭的更是厉害,“不哭,不哭我还能做啥,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为啥走的,你倒是不让我哭,你也想个法子出来,找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