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端详着他那张写满苍桑的脸,那一片片淤青,看着直叫她心痛,额头上那个长长的口子,更是叫她心碎。“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喝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让自己伤成这样子,痛吗?”她轻抚着他满是伤痕的脸,伤心地喃喃自语着。
“一萱,对不起!”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闭着眼胡语道:“你就放过菀秋吧,不要抓她,她有身孕。”
望着他眉宇紧锁的样子,她心里一阵酸楚。“翊枫,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吗?我怎么会为了一己私恨而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呢?北北的死我也自责过,内疚过,可他真的不是我害的,你这个笨蛋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她生气地小声说着,尽管他什么也听不见。
她试着想抽回自己手,无奈却被他死死地攥住了,困意一阵阵袭来,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着,不知多久她终于支摚不住了,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昏暗的灯光下,菀秋静静地趴在董翊枫身上。借助酒精,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而她也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香了,尽管只是趴着,也许是在他身边,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种踏实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天空也渐渐地由黑变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照在董翊枫脸上,他才从一阵头痛中醒了过来。费力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趴在他身上熟睡的她。
菀秋!她怎么会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难道她就这样睡了一晚上。想到这里他的手慢慢伸向她的脸颊,就在手就要触到她的脸时候,他的脑海中却突然跳出了北北的影子,那只手也随之停在了半空中。
他身体的挪动惊醒了睡梦中的她,看到她醒了过来,他忙收回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她打着哈欠想直起了身子,可能是一晚上保持这一个动作,她的腰此时无比的酸痛,根本直不起来。
“没事吧?”他看她动作迟缓的样子,就些担心地问道。
她用手托着腰,慢慢地直起身子,说道:“没事,我去叫福庆来伺候你。”
“不用了。”他跳下床,边穿衣服边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停地拍着酸疼的腰,说道:“福庆说你们昨天回来被人偷袭,你受了伤,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挺好的,一点小伤不碍事。”他穿完衣服,照了照镜子,说道:“没事的话,我要回静雅园,一晚上没回去,一萱该着急了。”
“你们!?”她拭探着问道。
他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苦笑,冷冷地说道:“我们挺好的,不过这都是拜你所赐啊。你害的人家失去一个儿子,我只能帮你多赎罪了!”
菀秋扶着床边的柜子,这才艰难地站了起来,腰上的酸痛已然比不上心里的痛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孩子不是我害的,苍天有眼的!”她赌咒地说道。
“不是你,难道还是一萱不成?院子里就你们两个人,她一个做娘的会害自己儿子不成!”他生气地大声说道。
“董翊枫,你太让我失望了。”她看着他,许久才扔下这一句话,心碎的甩门而去。
看着她离去,他顿时就摊坐椅子上了。她在眼前,他就会心痛地想到北北的惨死,可是她不在了,他这心里却好像更加的痛。菀秋!为什么要是你!多希望不是你,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一萱没有出现过,北北没有出现过,生活里还是只有你,只有我,只有我们的孩子!那该有多好!他趴在桌上,痛苦地抱着头,泪水夺眶而出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