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殇因为伤重,不便移动,便一直被留在了纳兰府里养伤,司马青遣来几个御医帮他诊治,都被纳兰雪掐着鞭子撵了出去。
为方便照顾司马殇,莫意老头儿便在纳兰府的客房边院里住了下来,每日亲手给他擦洗伤口,换药,煮滋补的汤药。
虽未行拜礼,但有司马青的赐婚诏书在,便是等于,纳兰雪和司马殇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加上之前时候,司马殇又是常来府上,对待府中下人,也是客气有礼……整个纳兰府,上至纳兰籍和纳兰述这两个主子,下到扫撒打理院落的下人,对司马殇这痴情的姑爷,都是喜欢的很,寻常里给备的使用物件,也就不自然的精细了许多。
“你把药喝了,才能吃这蜜饯。”
面对跟自己一样喜欢吃甜,讨厌苦味儿的司马殇,纳兰雪毫不犹豫的,就用出了之前时候,燕娘哄自己吃药的法子,一手药碗,一手蜜饯碟子,也不放远,就在手里用拇指和食指掐着,让他不敢抢,因为……一抢,就会把蜜饯洒落一地,吃不得了。
“雪儿,娘子,王妃大人,你就先给我吃一粒,一粒就好了,这药,这药实实在是太苦了。”
司马殇抿着唇角,整张脸都像是要挤在一起,满眼委屈像是要化成了水,下一刻就涌出来一般,“我这还是有伤的人呢,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么?燕娘都说了,让你喝药的时候。你可是会先要半碟子的蜜饯吃下去的,我只要一颗,都不行的么?”
“好你个狡猾家伙!连我的奶娘都收买了!”
纳兰雪本就只是为了逗一逗司马殇,并不是当真非要逼得他先把药喝了,才给他蜜饯,这时,见了他这装可怜的样子,便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放了手中药碗,半点儿劲儿都没使的,在他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儿,“看我打你的!”
司马殇扁着嘴,一脸很疼模样的捂住了自己被纳兰雪弹过的脑袋,满脸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却不说一个字儿出来,惹得纳兰雪一愣,忙不迭的把手里蜜饯碟子放在被子上面,就要查看,却见他眼疾手快的抢了蜜饯碟子,抱在怀里。就开始把蜜饯往嘴里塞,脸上委屈尽去。哪里还有半点儿的可怜模样?
“你这骗子!”
知司马殇是没事儿,纳兰雪便是放了心,嗔了他一句,便笑着在他的榻边儿坐了下来,瞧着他吃,“慢点儿!我让厨子给你做了很多,吃完了还有!”
司马殇在纳兰府里养伤的这段日子。司马玉曾使小德子来送过两次信,都被纳兰雪看都不看的。当着司马殇的面儿,就丢进了火盆里面,烧了个一干二净。
小德子像是想跟纳兰雪私下里说些事情,几次邀请,也都被纳兰雪以需要照顾司马殇为由,拒绝了个干净,后来,纳兰雪更是干脆告诉了管家,凡是司马玉那边儿送来的东西,统统不收,司马玉那边儿遣来的人,统统不见。
……
不得不承认,在医术方面,莫意老头儿的确是个足令诸多御医,都难望其项背的厉害人物。
原本,在御医看来,定会落下诸多暗疤,三年之内都难下榻的司马殇,在他的照料下,竟是,只不足三个月,就彻底的好了起来,连身上的那些,被刀剑贯穿的伤口,也是离奇的恢复了圆满,莫说是暗疤,便是皮肤的色泽,都是全然没了半点儿的差异,就好似,那个些伤口所在的地方,压根儿,就没受过什么伤一般!
也正是这个时候,几个“劫匪”也被官府给抓了起来,经司马殇指认,正是袭击他的那些人里面的匪头儿。
司马青早就下了数重诏令,督刑部官员,务必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不得放过一个凶手。
然后,刑部的噩梦便是来了!
司马青一日两问,纳兰府一日三催,乐妃娘娘的爹爹,也就是司马殇已经告老归家的外公,更是干脆天天就坐在了衙门里面,清晨来,天黑走,一瞧着有人闲下来,就张口问询追查情形。
直折腾的刑部的官员们,起早贪黑,四处奔波,办案至今三个月,每人都不下掉了十斤肉!
如今,可算是抓到了这么一个“匪首”……怎可能,还不“好好”问询,“严查”不殆?!
原本,这“匪首”还是一身硬骨头,打死都不承认,自己背后的主子是谁,待后来,那些气恼的刑部官员们,把库中所储刑罚器具,统统给他的身上使过了三遍……给他折磨的不成人样儿,才是偶然的一回,听他在梦话里说了一句,殿下,属下的妻儿爹娘,就全托付给你了……
得了这消息,刑部官员,无不兴奋,急急的去禀报了司马青知道,然后,又是一番拉彻查,末了,在太子司马玉昭阴城里的别院里,搜出了两个又聋又哑的老头老太,和他们的儿媳,幼孙。
事到如此,原本就足以定案了,但,司马玉是太子,司马青内定的将来承位之选,他拒不承认做过此事,司马青虽是不信,也得想方设法儿的护着他,于是,就有了后来……刑部一干官员,押了这一家四口,去刑部大牢认人,四人扑上去,抱着那匪首,一顿痛哭,那匪首震惊莫名,矢口否认与这四人相识的诡异情景!
“这四人,是孤之前时候,在昭阴城门口捡回来的饥民。”
面对众人的质疑目光,司马玉并未显得半点惊慌,薄唇微启,说出了自己的解释来,“若是匪首同党,你们一并拿了去,砍了便是。”
自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