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韩小麻抬起倔强的脸,冷冷看着郑炎,“您觉得这样做好玩儿吗?”
郑炎没想到这家伙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这么有胆色,倒是有些意外,一时间愣怔在了那里,以往从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即便金磊说话也要先在脑子里回炉一下,他的太岁头上第一次被人这样嚣张的动了土,眼睛微眯闪烁着一点星芒。
“死女人,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我再和你说话!和你这个冷血的,不懂人性的混蛋说话!”韩小麻接连遭到打击,身心俱疲,她再也没有力气斗下去了,面前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货色,不如剑走偏锋戳他一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韩小麻感觉自己越来越聪明了,武侠看。
“丫头!你活腻歪了吗?”郑炎也是气得够呛,从一开始他就没占什么便宜好不好,这女人不光骗了他的钱,还拿着鞋底子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在公众场合败坏他的名声,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杀她,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韩小麻的脖子被郑炎狠狠掐住拽到吊桥的边缘,下面的海浪波涛汹涌,泛着白色的泡沫让人很容易想起安徒生笔下人鱼死亡的那一段儿。
“丫头!别太嚣张了!”
“唔……”那家伙手劲儿太大,以至于韩小麻岔了气几乎要晕过去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判断失误,面前的这个货不仅凶残软硬不吃关键是小气鬼一个,竟然真被她戳恼了。
郑炎看着韩小麻涨红的脸,手劲儿松了松,韩小麻大大的喘了口气,既然硬气就硬气到底。
“有种冲我来!放了我朋友!一人做事一人当,头掉了碗大个疤!老娘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唔……”
郑炎实在受不了这女人被驴踢了脑袋的无厘头,说什么呢?这都哪儿跟哪儿?收紧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将她整个人半悬在吊桥边的铁链上,正是涨潮时间,下面拍起的巨浪几乎湿了韩小麻的衣角。
他不想再玩儿下去了,现在就逼着这女人显出原形来,如果真的就像金磊所说的那样,那就收归麾下,如果一直这样草包加笨蛋就把她扔在撒哈拉矿井里去。
“好吧!既然你这么二得要命,还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就成全你……”
“等等……”韩小麻尖叫,大义凛然慷慨赴义是一回事,死到临头又是一回事,她慌张的扭过脸不敢看下面暴怒的大海,不过郑炎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郑炎眉头紧蹙。
“我想见见我的朋友……”
“她在何淼那里养伤,”郑炎这一次没诳韩小麻,“你放心好了!你死了以后我一定放过你的朋友!”
“我怕你说话不算数……”韩小麻怯怯地看着郑炎。
郑炎将韩小麻的身体朝大海的方向放下了一截。
“妈妈呀!”韩小麻原形毕露,“我信你的话就是了!”
“好吧去死吧!”郑炎的耐心几乎要磨破了。
“还有一件事情!”
“说,”郑炎狠狠瞪着韩小麻。
“我想和妈妈打声招呼!”
郑炎竟然仁慈的摸出手机:“号码?本人可以帮你打这个电话,让你死的没有后顾之忧!”
韩小麻的大眼睛里蕴满了悲伤:“不必了……谢谢!我妈妈在天堂,我先和她说几句……”
郑炎瞪大了眼睛,韩小麻重复道:“我没有骗你……我妈妈在天堂……”她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着昏暗的天光,嘴巴里低声呢喃,像是一种安静地祷告,“妈,我虽然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很快就会见到了。妈妈,我路盲你记得一定要接我回家!”
郑炎掐着韩小麻的手突然松懈下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阵心痛的感觉,他一直以来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或许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但是此时坚硬的心脏被撬开一条小口子,感觉极不舒服。
韩小麻转过头看着郑炎:“郑先生,我可不可以再和我爸爸打个招呼?”
郑炎无语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不用,谢谢!我爸爸也在天堂……”
手机从郑炎粗粝的大手中滑落,他有些后悔将这个女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感觉自己比韩小麻还要难受。
半个小时后……
韩小麻跨坐在栏杆上,面对着大海低声呢喃,郑炎靠在栏杆上吸着烟……
一个小时后……
韩小麻坐在栏杆上,两条腿悠闲地搭在外面,一晃一晃地踢着飞溅起来的浪花,嘴里面继续呢喃,郑炎叼着烟捂着脑门儿看着大海,满脸的悲苦,若不是部下拉着,他真想跳进海里一了百了,身边的喽??遣煌5卮蜃殴?罚?钔饷娴牧礁鲅沟土松?粜n?祷啊?p> “喂!那死女人怎么还不跳?”
“嘘……大哥心情不好……据说那死女人已经问候到她的曾曾曾祖父那一辈儿了,紧接着还有曾曾曾外祖父……”
韩小麻看着灰沉沉的天空,嘴巴有些干燥,实在没什么说的了,怎么办?算了,自己又不会像《一千零一夜》那样给身边这个混蛋讲故事,死了就死了吧,早死早超生,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跳下去。
“死麻子!快跳下来!!”苏索熟悉的心语传了过来。
韩小麻一个愣怔,好得也经历过风雨,总算保留了一点儿机灵劲儿,不动声色地心语道:“苏索!是你吗?我不是产生了幻觉吗?”
“我数三下,你跳下来,我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