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察今晚有些感怀,便打着哈欠,从顾白怀中离开:“我困了。”
她的确困了,一整天工作,晚上又去参加了公司的派对,回来的途中又折腾了些事情,现在是在有点力不从心。
“恩,歇着吧,离儿。”顾白笑道。
席见离一路打着哈欠,懒懒地走回房间,虽然她已经把自己默认为顾白的妻子,可是她觉得既然还没结婚,就还要分开睡,因此她睡着房间,顾白继续睡着沙发。想必会有人说,人都献出去了,还这么矫情干吗。
其实她只是觉得,要是睡在顾白身边,她怕自己会一个晚上都不能入睡,就想盯着他那张百看不厌的脸整晚不合眼,人间有四大害:酒香夺志,色满销魂,财迷心窍,气断江山。顾白有三大害:失眠,傻笑和意淫。自从认识了顾白,她是既会意淫傻笑,又会失眠。
她回到房内后便直接躺下,翻了两个身,实在睡不着,想起遇见的那件事,又掏出那只红结打量。仙娘,这名字好熟悉,似乎前段时间还听过。她努力地回忆之前在哪听过,当回忆到林溪那事时才想起,原来那团黑影口中呢喃的名字便是仙娘,那么那团黑影是在寻找这个仙娘的鬼灵吗,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还想要继续思考,身体却又突然被抽空般无力。这种无力,就像活生生把自己的灵魂抽出,然后空剩躯壳,还能清晰感受得到来自体内的血液缓缓流动,趋于静止。她抓住床沿,张大嘴巴猛力呼吸着,又努力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以防被房外的顾白听见,大口的空气进入肺囊,她才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当那种不适持续了二十来分,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当不适消失后,她松开手,迷惘地盯着天花板:自己是怎么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让顾白发现身体很糟糕,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这些异常,为她担心。
她喜欢每天回来,看着他每天像只高贵的波斯猫,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书,偶尔和她开些恼人的玩笑,争执不过她就赌气不去做饭,就能吃上顾白亲自操刀的晚餐。凭良心说话,顾白做得菜的确比她做的美味,一个男子,可以上得了厨房,还长得妖孽魅世,也不知是不是上天过于宠幸他了。
这些日子,她才感觉自己真正意义上活着。那些颓败的过去,那些斑驳的回忆,都不抵顾白的一笑。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这都是梦,晚上做着噩梦醒来,辗转睡不着,她就会偷偷开房门,看着沙发上那个如斯俊美无双的男子,他还在,还在自己寒酸的家中,安详地睡着,她就会很想哭。
待一切平静后,她放开手上那只红结,压在枕头底下,拉过被子盖上。这些事,她真不能去深入去思考。
……
次日清晨,办公桌前,席见离手压着文件,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走进来的筱雪挥舞着魔爪不断在她面前瞎晃,以清脆的声音召唤,“见离,你中邪了啊?怎么那么无神。”
她这才回过神,很习惯的致以一贯晕染的微笑,“恩?早啊,筱雪。”
筱雪为她的迟钝有点不满,扭扭嘴,伸过纤纤玉手,盖在席见离的额头,对比了下,“没发烧啊,难不成昨晚孟语送你回去的时候……欺负你了?”
筱雪故意拖长了音,引得其他人一并好奇遐想,孟语莫非真的如狼似虎吃下了可怜的小羔羊席见离,眼神灼灼等待答案。
“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的确,昨晚本来就回去得晚,加上脑海中不时浮现那些奇怪的画面,根本无法入睡,基本是熬到了天亮。
可筱雪又领会错了意思,惊讶地捂住嘴巴:“不会吧,孟语昨晚没回家,留宿你那了!”这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结论。
席见离显然很迷茫,她睡不着和孟语回家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再说了,他不是要回去买账吗?她摇摇头,“不是,昨晚孟语送我回去之后就离开了,你们没见到他?”
众人齐心地捣蒜头,表示的确没见到,大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是吧,还以为真留你那了。”筱雪撇撇嘴,得知不是这样后,大失所望,不过她马上调整回来,凑到席见离面前,神秘兮兮地笑着,“见离,你知道吗,米乐好像被辞退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她很是震惊,小米不是才刚来公司上班吗,怎么就被辞退了,即使被辞退,也应该是见到了孟语秘密的她啊。
“看来,昨晚的确是发生了什么让孟大帅哥不愉快的事情哦。”
不愉快的事情啊,如果那叫不愉快的事情,那大概就是不愉快的事情了。
筱雪话锋突然一转,“对了见离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这几天家里那边出了点事,心情不好,去你家搞个聚餐好不?”
她有点茫然,带筱雪到自己那简陋的家,也不知筱雪怎么会有这种兴致。而且,家里头还有顾白在,可是筱雪又一脸期待的样子,真不忍心拒绝。
“好嘛,好嘛,见离,我真的很讨厌家里为我举办的那些派对,老是找一堆我不认识的男人来庆生,私底下就是想替我找个金龟婿,你真那么忍心把我贩卖出去。”
筱雪描述得悲悲戚戚,双眼通红,是个人面临这种情形还能拒绝就太薄情了。
“那,好吧。不过我那里比较偏僻简陋……”她妥协下来。
筱雪毫不在意地摆手,“没事,就是要简单。记得哦,那到时候下班我们就直接跟你去家里。”
我们?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