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办在二楼办公,杨京辉没有乘坐电梯,不由自主地信步踱上二楼,还是那个熟悉的办公室,只是不知今晚是不是她在值班,办公室的门微掩,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亮着灯,杨京辉举起了手又放了下来,犹豫不决该不该敲门,正在彷徨间,身后传来一个童音,“你要找谁,叔叔?”,杨京辉回过头来看,一个粉白娇媚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好像一个公主。
听到外面的声音,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宝宝,你回来了吗?你在和谁讲话?”,一个中年女人推门而出,杨京辉看时,他记得这是苏映蓉的妈妈,便问了声,“阿姨好”,苏妈妈怎么会记不住杨京辉,那次在超市时的意外相救,原本让自己对杨京辉印象颇好,后来看到他和苏映蓉相识,当时自己甚至幻想起杨京辉与苏映蓉的无限可能,可苏映蓉连向自己介绍都没有介绍,待到杨京辉离去之后,问起苏映蓉,苏映蓉波澜不惊的回答让自己心内犹似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模糊成了一片,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超市的相救,还有听到苏映蓉的回答之前,杨京辉都还是美好的,而把那穷小子和杨京辉一旦建立了对等的联系,杨京辉就变得可憎起来,就是因为杨京辉让女儿为之迷茫、为之犯猎,将原本和蒋鹏程应当美满的一段爱情彻底毁掉,而还是因为杨京辉,他简直就是女儿命中之劫……董淑萍将苏映蓉的不幸完全归结到杨京辉的头上,一把拉过了那个小女孩紧紧护在身后,对杨京辉道,“我不认识你”,带着小女孩转身进了屋里把门严严的关上。
杨京辉感到惊讶,他见过苏妈妈两次。但两次中对自己都还算客气,可这次态度截然相反,其实这些都和自己无关。便苦笑着去了四楼。
在四楼的接待处,他刚一出现。那服务员正想引导他去某一个房间,而后认出了他,问候道,“杨局长好”,俨然仍待杨京辉没有离开云阳一般,杨京辉感到有些莫名的伤感却又有些温暖,伤感的是在云阳工作一场。竟似被抹清了这段履历一般,而温暖的是终还是有人记得自己,可惜是个服务员。他询问那服务员关于赵日出的行程,服务员据实相告。说赵日出在牡丹厅用餐,预计半个小时后能出来,杨京辉便做好了等待赵日出的决定。
等了能有快一个小时,赵日出前呼后拥的从餐厅内走了出来,和那相行而的客商握手道别。请客商止步,安排人员继续陪同好客商,他先行离去,刚一走出回廊,那随行的秘书便立即把衣服为他披上。紧跟在他身侧,一抬眼赵日出看见了杨京辉,杨京辉便快步上前紧紧跟随着赵日出,赵日出道,“以为小杨主任工作繁忙回返江川了呢?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杨京辉便连忙道,“如此打扰赵书记,实属不该,但京辉有话并未说完,恳请赵书记能耽误些许宝贵时间,容京辉向您汇报清楚此事。”,赵日出挑了一眼,告诉那秘书在接待中心安排一个小会客厅和杨京辉详谈。
在那小会客厅,杨京辉又向赵日出详细介绍了建设这个互贸区的利益,远景等事宜,一边介绍一边观察赵日出的反应,看出赵日出似有些不耐烦,杨京辉便道,“这个互贸区将聚集辐射半径八大口岸的功能于一体,实现的将会是双赢的结果,目前那七大口岸都己同意展开进一步合作,看看赵书记……?”,赵日出听闻杨京辉如此言语,当即面色一沉,“八大口岸己经协调好了七个,云阳不答应的话,是不是便要向鲁仲鸣或是向国槐告我的御状啊?是不是会说就是我赵日出从中作梗不识大体,坏了你江川乃至是省里的战略部署”?杨京辉听他如此答复己然心生不满,直是觉得枉了自己如此给他机会,人家心里明镜的很,就是不入你那个门,拒不参与,刚待客套几句准备辞行,那赵日出陪同客商喝了些酒,面色发红,双目也布着血丝,接着道,“其实原本如果是鲁仲鸣换了别人来做此事,或许我还会勉强考虑答应融入这个互贸区,偏偏是你不成,要怪只能怪了你跟了你那个‘兔儿爷’表哥,一个变态喜欢男人的大玻璃,我呸……还‘腾笼换鸟’,恶心啊恶心,一想想我赵日出堂堂一个爷儿们,屈尊在一‘兔儿爷’的领导下两年多,可悲!”。杨京辉自是知道他和赫继权不和,但却也是头一次从赵日出嘴中听闻他如此公然侮辱赫继权,不由握紧了拳头,怒火中烧,那一刻他竟生出了杀死赵日出的感觉。
正待快要控制不住情绪时,那小会客厅的门开了,进来一服务员倒水,杨京辉强忍着胸中怒火,当下对赵日出道,如此来看,打扰了赵书记,请你放心,江川不会再来打扰你,祝你在云阳大展宏图,说罢愤然离开。他没有注意到,楼梯拐角暗处一脸担忧的苏映蓉,还在仔细聆听着小会厅这边的动静。
……
杨京辉回去之后,简单的向鲁仲鸣汇报了关于互贸区的整体进程,对于云阳,他并未过多提及,只是说对于云阳在经过认真调研后,包括征求物流项目方的意见,觉得云阳目前的战略方向,不适合与之开展合作,而鲁仲鸣本想亲自给赵日出打个电话,但一想起赵日出近来看自己的神情和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心里估量着杨京辉此去云阳必是吃了软钉子,当下便没再尝试联系赵日出,而缺少了云阳的互贸区虽然略显遗憾,但杨京辉把原本预留给云阳的诸多空间和政策全部转给了江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