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司若弦很满意地欣赏着幸伙变化多端的脸色,欣赏着他深深地挫败感,不置一词,十指不间断地抚琴。
优美动听的易心曲响彻天际,在万兽丛林上空盘旋,久久挥散不去。
分明轻柔的调子,犹如魔魅之音,穿透空气,一一钻入万兽之耳,直达其身上每一处神经,慢慢吞噬它们的理智与思想。
什么是慢性毒药?此音便是!
司若弦一边抚琴,一边欣赏着幸伙的表情,一边观察着万兽的变化。
幸伙运力抵挡易心曲的侵入,但终究还是力有不怠,变得昏昏沉沉,冰蓝的眸子逐渐迷蒙。
万兽凶猛皆已散,不论多重的野性,也在易心曲的轻柔中慢慢磨掉,从而变得毫无威摄力,哪怕变异、无心之兽,亦迷蒙了视线。
一时,万兽丛林中,除了司若弦指尖流泻而出的易心曲在半空流窜、回荡,再无其他。
一阵风过,打碎了照射而下的暖阳,星星点点,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天,估摸着时辰不早了,又看看幸伙与万兽反应,确定目的达到,这才收了手。
音落、曲停,司若弦起身,脚尖轻轻点地,一跃而起,在万兽身上几个起落,借着他们的身子畅通不阻地来到幸伙面前,手一伸,直接将其捞入怀中,抱紧,又借着万兽之身,几个起落,回到原本之位。
“幸伙,叫声姐姐来听听?”司若弦轻轻拍了拍幸伙的脸蛋,调笑道。
幸伙顿时一阵清明,抬眸惊愕地瞪着司若弦,小脸一阵憋屈“你耍诈。”
司若弦捏捏幸伙的脸蛋,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幸伙,你说说看,姐姐怎么耍诈了?若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们只是约定,在这群猛兽中,我能如入无人之境地将你抓到手,那就是你输了,具体规则根本没定,不是吗?不管我用什么方法,目的我是达到了。”
“再者,姐姐的本事确实比你高,这点你不能否认。”
幸伙别扭地转过头去,心里十分懊恼:他怎么就被美色迷惑了呢?怎么就少了一份心思呢?怎么就被她算计了呢?
咳咳。。。幸伙,你确定是中了美人计而失策?而不是你一开始就傲娇到小看了人?
“不服气?想赖账?”司若弦微微挑眉,她敢保证,这幸伙若敢说不服气、要赖账的话,她会直接一巴掌pia飞他。
“很不服气!”幸伙煞有其事的点头,但接触到司若弦警告的眼神之时,不禁缩了缩脖子,萎靡地不甘不愿道“但我愿睹服输,不会赖账。”
司若弦一笑,温柔地揉了揉幸伙的如瀑的长发,颇有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感。
“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原身是什么?”司若弦笑米米地看着幸伙,越看越喜欢。
“白昱辰。”幸伙道了名字,却没说原身是什么。
司若弦也不计较,轻轻点了点头,道“恩,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司若弦,以后叫我姐姐,知道吗?”
“恩!”白昱辰点了点头,突然多出一个姐姐,他真不习惯。
“来,叫声姐姐来听听。。。”司若弦得寸进尺。
白昱辰“。。。。。。”
他还没适应过来好不好?要不要这么激进?
“昱辰。。。” 司若弦拖长了尾音,分明温柔至极的声音,唇露倾国倾城的笑容,白昱辰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好冷,好危险。
挣扎了片刻,终还是叫了出来“姐姐。。。”
司若弦眉开眼笑,摸了摸幸伙的脸蛋,然后,一手抱琴,一抱牵着幸伙,飞身离开万兽丛林。
“昱辰,你是万兽王国的王,山下那些明显不只变异的家伙该是有办法让它们乖乖回到万兽丛林吧?”
废话!她当他这个王是无能的主吗?但面上却不曾表露半分,乖顺地轻轻点头“恩。”
“你原身是什么?”司若弦还是想要知道。
白昱辰“。。。。。。”
能不能不要问他这个问题?
“无心那家伙怎么能驭万兽?你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司若弦转移话题,继续问。
白昱辰依旧点头“恩。”
“幸伙,你惜字如金了?姐姐说一大堆话,你就一个字打发我?”
白昱辰“。。。。。。”
我心里不爽啊啊啊!
“还是说说你原身是什么?怎么跑万兽丛林来当土霸王了?跟无心那家伙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以身相许你了?”
白昱辰“。。。。。。”
万分无语中,他一个万兽王国的王,怎么就成土霸王了?他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会看上无心那个非兽类的魔兵?
密林中。。。
司若弦离开后,夜城歌一个人对镇数十只不只变异,连心都没有,很明显被控制了心智的野兽,玄天剑运用自如,冲天的金芒散发出慑人的威力,强大的能量迫得众野兽频频后退,却伤不到它们分毫。
不,应该说是伤得它们浑身是伤,血流不止,它们依旧没有任何感觉,金芒一散,它们立刻上前。
无心手执长鞭,如看戏般,眸色深沉地看着夜城歌在野兽间来回穿梭,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未曾放倒一只。
密林中,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阴冷的空气中流窜着浓重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