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脸色越发惨白,这才三月,额头都能瞧见密密的汗水。
卫之修道:“父亲,拜谢就不用了,养父养母都已经过世了。至于事情的经过我会告诉父亲的,还请弟弟妹妹回避,云楹留下就可以了。”
诚意伯犹豫了下,还是把几个孩子赶走了,只留下了罗云楹和简煜,就连院子里的丫鬟都全部赶了出去。诚意伯这才注意到院中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问道:“老大他是?”
卫之修不回答诚意伯的话,而是走到何氏身边,指着那人俯身问道:“母亲,你可还认得这人。”
何氏的脸色刷的惨白无比,“老……老大,他……他是谁,我不认识。”
罗云楹和简煜不说什么,站在一旁看着,简煜悄然无息的搂住了她的腰身。
“老大,你做什么!”诚意伯皱眉。
“父亲。”卫之修冷着脸,“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当年京城何时出现过拐卖孩子的事情了?大概就是我这一起事件吧,要真拐卖孩子,为何只拐了我一个?父亲难道还想不通吗?”
诚意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转头看向何氏。
何氏脸色越发难看了,“老爷,不是我……不是我。”
“母亲。”卫之修笑了笑,“我又说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何氏脸色惨白。
“夫人。”那个男人也终于上前道,“夫人或许不记得我了,可我还记得夫人,当年夫人给了我一大笔银子和一副画像,要我拐了画像中的孩子去弄死。夫人那时候蒙着面,我又担心这事儿被人查了出来自己跑不了,想着好歹知道夫人是谁,就跟着夫人回了府中,这才知道夫人是谁。”
“胡说,你胡说!”何氏赤红了眼,“老爷,老爷,不是我做的,他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卫之修道:“父亲,您可以想想,当年好好的我为什么会被拐卖,我若是没了,得益最多的会是谁。”
那男人也道:“夫人,您别不承认,说实话,小的还从来没瞧见过您这样歹毒的人,当年你是不是还落下过一件东西,还有您给小的的那副画像,小的还保留着……”这男人说着竟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跟一副画像来。帕子上面绣着寒梅何一首诗,帕子的下角方还秀上了她的名字,秋。摊开的画像上面是罗云逸小时候的像,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纸张都已经泛黄了。
这下连诚意伯都白了脸,转头恨恨的给了何氏一巴掌,“好歹毒的夫人,你平日里做些糊涂事我也从不说你什么,可你竟敢谋害府中的嫡长子,谋害我的儿子!”不怪诚意伯会相信那男人的话。当年何氏身上一直带着这帕子,这上面的诗还是诚意伯作的,然后何氏亲自绣上去的。而且,那画迹真是出自何氏的手。
儿子出事后没几天,诚意伯就发现她换了块帕子,不是他太注意这件事情,而是何氏是真喜欢那块帕子,说那块帕子就是他对她的真心。何氏每天都用着那块帕子,瞧见换了块,自然要问问。
何氏当年就说不小心丢了,要真是不小心丢了,别人会把一块帕子保存这么多年,且上面就一个秋字,就算被人捡了去,别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她的。
何氏也没想到那人捡到她的帕子跟画像会保存了这么多年,证据都有了,她如何辩解,只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老爷……”
诚意伯气的浑身发抖,几人都不说话。
那男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罗大人,当年的事情都是小人的不对,小人也知道错了,当初是在道上混的,拿银子办事儿,这些年我心里一直不好过,想想都觉得自己残忍,把一个才几岁的孩子绑了大石丢进湖里,好在这孩子福大命大,什么事情都没有,要不我真得内疚死了。”
说了这话,房中又沉默了下来,这时罗云楹上前抱住了卫之修的手,这些年委屈你了。”
卫之修摸了摸她的发,笑道:“幸好你跟云锦都没事,你也成亲了。”他看了简煜一眼,似笑非笑,“我也就放心了。”
简煜冷着一张脸,把罗云楹拉了回来,转头问诚意伯,“岳丈大人,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诚意伯头疼的厉害,他虽然恨何氏的歹毒,却又不得不顾忌几个孩子,几个孩子都大了,女儿们还没成亲,儿子也要走仕途,这事要是传出来,几个孩子算是真的毁了。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诚意伯想了许久,抬头道:“这事儿我会处理的,大姐儿,你跟简煜先回去。”又看向罗云逸,“老大,这人该怎么处理你说算,她做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何氏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老爷,我错了,老爷,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啊。”
诚意伯一脚踹了过去,“不敢了?你好狠的心肠,你对大姐儿跟二姐儿她们,把她们养成了这般性子我就不说了,可你竟敢谋害我儿子!”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何氏不敢求饶,只捂着脸哭着。
诚意伯怔怔的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低头问道:“你愿意保全你的一对儿女吗?”
何氏似乎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完全僵住,不可置信的瞪着诚意伯。
诚意伯缓慢道:“你谋害伯府嫡出子,这事儿不可能揭过去的,云逸一定会要个公道的,可这事儿也不能通报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