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进了书房,郉空正拨着电话,拿手指指了指她,示意她到自己面前站好。
这时,电话接通了“喂,老胡么?我郉空!”郉空皱了皱眉“刚才李秘书给我汇报,说我们家邢纯的工作,分配到军保健室了。我个人觉得,这很不合适。我还是希望组织上对这个问题慎重的考虑一下。”
听对面说了一通后,郉空态度很坚决“要我决定?哦,是这样,她是我的女儿。那是一定,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去学习的。嗯,对对对。我看啊,就到最北的老鼓山连队去吧。”
又客气几句后,郉空挂了电话。理了理桌子上的文件,抬眼看着她“听到了吧?收拾收拾,准备到老鼓山去报到吧。”
“爸,你这是干嘛啊?”邢纯气的一跺脚“知道你肯定不会帮我说好话,可你也别跟着搅合啊。李慕姐帮我托了好几个人,才办成的这事儿,又不是走的你的关系,你这不是拆我的台么?”
“你说什么?”郉空起身,绕到邢纯面前“立正,站好!”
气愤的来回踱了两步“我没想到,你会说出今天这些话。五年的军医大,就把你教育成这种觉悟?军人首先是服从,你不但托关系走后门,还丝毫不觉得害臊!”
“爸,我们同届的干部子女,哪个不是留机关留父母身边工作呀。别人不说,李慕姐才比我才大几岁,都是旅级干部了。怎么到我这,就什么都不行了呢。”纯纯瞪了瞪眼。
委屈的昂了昂头“我知道,你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给自己孩子托人找关系。可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扔那穷山恶水的地方,为了显你自己大公无私吧?”
“李慕给你托的人,李慕她能有什么关系,啊?”郉空拍了拍自己的脸“谁还不是,看着你们父辈的老脸。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你就打算这样开始你的人生?别人家我不管,只要你还姓一天邢,你就死了这条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要不是李伯伯帮忙,妈的军装早脱了归地方了,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学校。”纯纯冲着郉空气急败坏的说。
郉空本来拿过衣帽钩上的军帽,准备出书房上班,听邢纯开始针对苏瑾了,气得她头上青筋突突直跳“她为革命做过多少贡献,做出了多少牺牲?论学识论业务,哪样是你比的了的!”
“为革命我父母都牺牲了,那我为什么不能选一份我自己喜欢的工作?”纯纯据理力争。
郉空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陌生的女儿,抓过她的胳膊,一脚踹开书房门,穿过客厅,纯纯被她拽的踉跄几下,吃疼的挣扎着。
“老邢——”苏瑾和孔母都赶紧站起来。
“你们别管!”郉空吼了一嗓子,警告的指了指他们,拖着邢纯直接上了楼。
“放开我,你这个暴君。”纯纯挣扎的更厉害,郉空推开储物间的门,里面放着邢纯亲生父母的照片和牌位。
郉空把她掼到地板上,单手叉腰的立在门口“看看你的父母,好好看看!”
郉空怒吼着“他们牺牲时,跟你一样年轻。他们为了信仰,献出了生命,死的光荣!而你,利用人民和战友们对他们尊敬和怀念,踩着你父辈的鲜血,满足你自己的享乐主义。当一个不能承受吃苦耐劳的逃兵,丢人!”
“我不是逃兵!”纯纯边揉着胳膊边毫不示弱的顶着嘴。
郉空“嘭”的关上门,门外上了锁,“噔噔噔”的下了楼,对大伙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她想不明白,就关她的禁闭,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老邢,你就不能有点耐心?有什么,说服教育么,看你发这一大通脾气。”苏瑾倒了杯温水给她“她是女孩子,你不能像管男兵那样,那么粗暴。”
“就是从小,我对她的娇生惯养,让她现在连起码的价值观都扭曲了。”郉空看了看楼上“这才二十出头儿,就惦记搞托关系走后门的那一套,这如果改不了,将来到了哪,都是要犯大错误的。”
说着坚定的摆摆手“不行,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这样!”
孔母心疼外孙女,可一方面是寄人篱下的,另一方面郉空说的不是没道理,所以始终都没有开腔。
苏父吃过了饭,起身拍了拍郉空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小邢啊,当父亲也是一门不小的学问。”
又瞅着苏瑾笑了笑“瑾儿像纯纯那个年龄的时候,为了革命忤逆我,我当时也气的像你一样的呀!可终究还是跑回了国。所以,不在思想上改变她,你这样暴跳如雷的,肝气坏掉了,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看你这饭,才吃了几口。”邢母忧心的端着郉空的饭碗“妈去给你再盛点,多少吃点再走。”
“妈,别盛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这就走了。”郉空烦恼的揉了揉额头,问苏瑾“送你上班吧?”
苏瑾跟郉空一起出了门,苏瑾认真的说:“纯纯之所以最近这么大的变化,跟李慕的影响还是有关系的。”
见郉空沉默不语,继续说着“据我说知,李司令对李慕的管教还是很严厉的,但嫂子过于溺爱孩子,背着李司令私下为李慕走了不少关系。前几天不还给你打电话呢么?”
“放心吧,我把她安排到老鼓山哨所去,好好板板她这好高骛远,贪图享乐的大小姐毛病。”郉空下着决心。
“你啊,中午早点回来。”苏瑾为她理了理衣领“早饭爷俩儿都吃那么少。我上午没那么多课,你早点来接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