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文造诣实在有限,只会几种简单的日料名称,硬着头皮点了几样便被渺飒一眼看穿。“行了,我来吧。”
我顿觉丢脸,辩道:“鬼子的话有什么好学的。”
“盲目的民族主义者。”渺飒被我逗笑了,“这么‘爱国’,那英语也别学呀,你手机掏出来我看看,哟,也不是国产啊。”
大厨看着我直乐,用不甚标准的中国话对我说:“小姐,你可以用手指,我就知道你想吃什么了。”
这下更丢脸了,当着日本人的面说人家是鬼子,显得我太没风度。都怪这鬼子不好,开始用中国话打招呼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接下来我便一直装哑巴,闷头只管吃。苏曼的信息忽然发了过来:午餐吃过了吗?给你打包了寿司。
陪客户吃饭也惦记着我呢!我如一桶蜜糖兜头浇下,甜得手足无措。忙回了过去:我正在吃寿司呢,太心有灵犀了!什么时候带给我?
发完信息,越想越是甜蜜,一个嘴角便勾了上去。
“怎么样,昨晚多亏了我帮你吧。”渺飒忽然调侃。
我想起那晚酒吧里的一幕,顿觉羞赧。“话虽这么说……”和一个普通朋友kiss,说实话,让我主动的话,我还真是豁不出去。现在想想仍觉瘆的慌,幸好苏曼没有与我较真。
“行了,得了便宜你还卖乖!怎么,我亲不起你?”渺飒特不屑地看我。“加上昨晚的恩情,欠我三顿。要还的知道吗?”
“是是是,你说几顿就几顿,你是师傅你最大。”能与苏曼复合,渺飒这大烂招最终变成必杀技,终归是欠了她人情,何况现在她还兼任师傅一职,自然不能得罪。
大厨开始忙着切鱼生,我习惯性放空,渺飒的电话忽然响起,她看了看,出了包间。
我不好意思自己吃,正等她回来,苏曼的信息却又发了过来:你在xx料理?
我怔住,苏曼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就算我说我在吃寿司,也没理由一下子猜中地方?赶紧回了过去:你怎么知道的?我和musa一起,她请客。
苏曼不再回我了。渺飒回来包间,看我抱着手机发怔,忽然笑道:“我有个案子交给你做,怎样,有信心吗?”
“当然!”我简直要喜极而泣,实习这么久,这是我离“像个律师”最近的一次。
“一个酒店失窃的索赔案上诉。我看过了,不难打。稍后回去我把资料给你。”
“好!”我真算初生牛犊不怕虎,脸皮够厚,尽情忽略了她口中的不难打对我而言也许不是一个概念。脑中只想着机会不可错过,先拍胸脯再说。
“律师函我来发,其余的,就要靠你了。”她微笑着,目光随我起伏。“对了,一直没问你,你是怎么认识vanessa的?”
比起我对她的疑问,渺飒却先抛出了让我迟疑的问题。想想,反正她也知道我与苏曼的关系,没必要遮遮掩掩。“一开始她是我的上司,再后来,就……”
“哈,办公室关系?”她笑,“那咱俩也危险了,你不会也爱上我吧?”
我顿觉羞赧,忙道:“怎么可能!我很专一的。”
“是么。”她似笑非笑,不再继续这个问题了。搓搓手拿起筷子。“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