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敏看了看眼前的宋氏,这些日子的静养,还真是出效果了,她居然开始用手段了,当然,她之前也在用,只是过于直白,居然把对李氏的敌意表面化,来当成讨好自己的方法,实在是让讷敏好气又好笑,平衡是要稳,而不是不肃静,内宅出问题,丢面子、被人笑话的可是自己这个主母。若不是想留着这个不聪明的人占个位份,以免在建府出宫前再生出什么枝节,宋氏哪里还能象现在这样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
也不用讷敏多做什么,只要两不相帮,李氏就可以将她打击的一败涂地了,之前会多少偏帮一些宋氏,是因为她虽然对李氏表示出敌意,但鉴于李氏并没有针锋相对的反击,到底还是没出了大格,不过,李氏会这么做,自然也是存了心思的,她是故意要在人前吃下这些气,这样等四阿哥回来了,就会知道她受了委屈和欺负,却逆来顺受,以求息事宁人,对李氏这样一份“宽厚”的胸怀,讷敏怎么说都要成全几分。
至于这个宋氏,虽然较以前会用脑子了些,在对自己表示心迹时,除加以利诱之外,还暗含着激将法,但这点手段还引不起讷敏的忌惮,又知道以她这个样子也没多少可能得到会让四阿哥青睐,也就不介意将她的话带给四阿哥。
“她要见我?”四阿哥微皱起眉。
“是,”讷敏点了点头,“宋氏今天说了许多的话。归纳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她想见爷。”
“不见。”四阿哥言简意赅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对宋氏醒来之后的变化,四阿哥是起了些兴趣。尤其是她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新奇的图样和面脂香露现在还不知道能赢利几何,但那些积木和看图识字图册,对幼儿的启蒙却是很有好处的,可就算是自己想观察她,想看看她以后还能弄出什么来,这主动权也是在自己,而不在她,不是她说想见自己,自己就要见她的。这宋氏得了失魂症之后。较之以往可是轻浮了不少。“静养”还没到一个月呢,就受不住了,那就再多“静养”些时候吧。
“嗯。”讷敏对四阿哥的决定点了点头。并进入下一项话题,拿出一叠纸折递给他,“爷,这是我拟的新年时给各处的礼,您看看哪里有不妥?”
“好。”四阿哥接过纸折,认真的看了起来,并不时的与讷敏交换着意见,至于宋氏的要求,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用再去理了。
宋玉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在又等了好些日子,也没等来四阿哥之后,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四福金这是对自己起戒心了,所以才会从中作梗,不让自己与四阿哥见面,从而也印证了现代一些推论,四福金根本就不是一个贤惠的完美福晋,她淳厚的名声绝对是做了假的,看看李氏在她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再想想宋氏为什么会铤而走险,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就可见得这个当家主母的厉害之所在了。
现在四福金又要对付自己了,这正好可以说明,自己弄出的那些东西必然是引起了四阿哥的兴趣,而且重视的程度还不低,这才会让四福金心生嫉妒和忌惮,当然,自己本来也没真的指望四福金能帮忙带话,只是想着四阿哥在情报方面那么擅长,想必对东三所里发生的事儿,也肯定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但看现在的情形,只怕是自己想错了,至少在现在,四阿哥还是完全信任四福金的,可是四福金却辜负了他的这份信任,明明知道自己对四阿哥会有很大的助益,却为了一已私心,而坚决要将自己与四阿哥隔离开来。
还是那句话说的对,求人还是不如求已,既然四福金做了初一,宋玉觉得自己也该做十五了,本来自己并不想争宠的,却也不能认命的被圈在这里等死,虽说现在这个身子,在身份上和地位上,都无法与四福金相抗衡,但内里的自己这个灵魂却是比她多了三百年的知识和见识,过不了多久,四福金应该就会明白,将我的诚意拒之门外,是她最大的失策。
“宋格格想见我?”讷敏抬眼看向春儿。
“是。”春儿垂着眼睛,恭敬的回答道。
“可是她的身子有什么不好吗?”讷敏将手中的册子往桌上一放。
“不是,”春儿摇摇头,“经过这段时候的静养,宋格格的身子越来越好了。”
“那是有人苛扣了你们那儿的东西?”讷敏又再问道。
“没有,”春儿再次摇头,“各项东西都是按时送来的。”
“既是这样,”讷敏吩咐春儿道,“你回去告诉宋格格,说年根将至,东三所里事务繁杂,我这里实在是走不开,若不是什么急事,且等年后再说吧,若真有急事,就告诉了你再回给我也是一样的。”
“是。”春儿行了一礼离去,过了些时候后又回来了,“回福金的话,宋格格想求福金给她一张琴,以陶冶心性,也便于静养。”
“琴?”讷敏知道这宋氏沉不住气,肯定是又要整事,却不想她提出的是这个要求,“看来宋格格这些日子的静养,心性倒是修出来了,”讷敏笑笑说道,“你去回她,本来宋格格有此等雅兴,我是要成全的,但现下我们是住在宫中,要陶冶心性,还是以静为好,过会儿我会派人送些字贴画本过去。”
讷敏派去教宋氏规矩的那两个嬷嬷可不是白派的,她早知道这个宋氏,在棋琴书画上面,是一样也提不起来的,而以四阿哥在琴上面的造诣,她想要借此诉情。最终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