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讷敏微笑着继续问道,“你会在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这奴才可不是你想不称就能不称的,宋氏的家人更不会愿意没有称奴才的资格。
“没有,”宋玉再次摇了摇头,稍微顿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奴才只是感念福金的照顾,故而特意前来拜谢。”
“这却是用不着,”讷敏摇头一笑,“我是爷的福金,将你们照顾好,是应当的。”
“福金说的是,”宋玉点了点头,“现在奴才的身子已经好转了,虽然前事还是想不起来,对福金的规矩却是不能失的,今天过来,一是拜谢,二也是为了侍候福金。”
“这就更用不着了,”讷敏又是一笑,“妹妹有这份心,我领了,只是我这里事务繁杂,怕没多少时候与妹妹叙谈,妹妹若身子真的没事儿了,只还象以往一般早晚各过来一回就好了。”
宋玉一听讷敏说事务繁杂,差一点儿跟着就要说为福金分忧了,只是话到嘴边,又让她咽回去了,自己的本意是想讨好福金,用一些现代的方法,让她管家能省事些,可在没与福金修好,没让她信任自己之前,这个话却是不能说的,否则会让她以为自己是想分权,会对自己起戒心。
再想想自己今天过来,虽然事情没完全按照心中所想的进行,但心意却应该已经表示清楚了,想来四福金也能感受得到,现在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之前还对弘晖说一会儿要再跟他玩,自己若是再留下去,可就讨嫌了,再说,这称奴才、坐下坐,仰视别人的感觉,自己也并不觉得好受,也有待于回去再将心态进行一番调整。
“这宋格格,”在宋氏告退而去之后,李嬷嬷不禁大摇其头,“这前事忘了,性情改了,规矩也没了,瞅瞅她那个礼行的,连刚进宫的小丫头都不知比她强出几倍去。”
那是自然的,讷敏抿唇一笑,虽是刚进宫的小丫头,却也是在家里受过好几年教导的,若是连个礼都行不好,别说进宫了,家里人先一个就不知罚得她如何了,想当初自己学规矩还算是快且好的,也还有被罚的时候,都说大家作派,皇室风范,这些东西可也不是白来的,而四阿哥那些皇子们也是一样,文武双全的背后,也都是有泪有血的,只说这每天天不亮就起,就不是每家的孩子都能做到的。
而经过这一天前来报备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氏每天都按时来请安,对讷敏的态度添了许多恭敬,对李氏,却是开始碰撞了。
李氏觉得很郁闷,让本来已经打宠的宋氏抢在前面怀了身子,就已经够让她懊恼的了,好在宋氏生下的格格,这让她窃喜了好一阵子,虽然自己后来生的也是格格,让她很是失望,但自己的女儿长得比大格格好,却让她有了些高兴,等听到大格格夭折,而宋氏又因为撞到了头以致昏迷不醒,李氏的高兴就更添了一层,可没想到,御医说有可能永远不醒,而情况也越来越向那方面发展的时候,宋氏却不知怎么的,就醒了。
醒了也罢了,反正她得了失魂症,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礼仪都忘了,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件好事,自家那位爷,对规矩礼法可是很重视的,宋氏这个样子,已经不可能再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了,但这宋氏前事虽忘,行事倒是乖觉起来,开始一门心思的讨好福金,时不时的都会弄些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在请安的时候带过去,给大阿哥的也不少,福金虽并不见得真看上那些东西,可她本就是在自己和宋氏之间搞平衡,现在自己正处于优势,她自然是要偏着宋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