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结了。”十四阿哥又狠狠的瞪了努达海一眼,“还不赶紧带路,记着,要选一个大点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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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十四阿哥多问了一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但总体来说,还是审明白了,这也是缘于双方都没太说假话,只是看事的方向不同,说词也各有不同而已,努达海的额涅倒是想偏帮儿子,可架不住努达海和新月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事有什么不对,再加上讷敏有意引导,他们对一些行止均是直言相承,让努达海的额涅一切掩饰都成了虚话。也让她深知自己的儿子这下算是全完了。对雁姬的决绝。自然是十分的不满和愤恨,说了许多她善妒不能容人的话。
骥远和珞琳见玛玛居然颠倒黑白,自然很是失望和伤心。雁姬倒并觉得什么,她的失望和伤心,早就已经用完了,而在努达海的额涅对自己说,“到你这个年纪,不必想丈夫了”的话,又不让新月对她自称奴才的时候起,雁姬也已经明白了,自己再孝敬她,再对她好。都是比不过努达海的,毕竟自己只是儿媳妇,努达海才是她的儿子,她的依靠。
雁姬也并不恨努达海的额涅,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现在她会这样决绝,为了也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是绝不会退缩,也绝不会避让的,而努达海和新月的说词,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不能成功的。
满人女子虽比汉人女子的地位要高些,但比起男子来,却是要低得多了,这个时候,男人体妻都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更何况是女子要义绝了,那是即使有充足的事实和凭据也未必能成的,若努达海和新月再坚持不肯承认自己的宠妾灭妻之举,这事儿就更加难办了,毕竟努达海对自己实施的只是精神摧残,自己的娘家和近亲属因为地位本就不很高,受他牵连的也并不很深。
可是努达海居然对几位阿哥振振有词,说他虽然将自己的爱全数给了新月,但却从未想过要休她,只是绝不会再去她的房间了,自己只会守着新月,与新月白头皆老,共度一生,去雁姬的房里,就是对不起新月。而新月呢,虽然说自己并不会要求努达海不到雁姬的房里去,但也承认,若努达海真去了,她会很痛苦,很伤心,很难过。
雁姬就是抓住了努达海和新月的这个说词,而指摘他们将妻做妾,虽然不能说没有道理,但一般情况下,官府却基本上不会据此而判的,当然,现下并不是一般的情况,康熙接到几位阿哥和宗人府共同呈上来的这些证言之后,对端王爷之女不思反悔、仗恃自己出身宗室,而对主母不敬,并指使奴才欺凌主母,言语间还轻慢皇太后之举极为的不满。
而就在康熙要做出严厉惩处的时候,端郡王长子克善呈上了一份血书,为姐姐的行止不端而伏地请罪,又泣泪恳请皇上同意,将新月驱出宗室,端王府再不承认与这个人有任何的关系,康熙感叹了一番之后,准其所请,也从宽发落,没再追降端郡王的爵位,只将克善改封为贝勒,以未薄戒。
康熙准了克善所请,却没准雁姬,他最终判的还是和离,但因努达海的一些不慈之举,准其将子女带走。雁姬为的就是这个,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因康熙还同意了她将女子带回老家的请求,更是感激不已,叩头谢恩之后,为免夜长梦多,不敢多做耽搁,带着子女们拜别了他们的玛玛,就马上离京了。
新月失了宗室的身份,又因之前有不得升位的旨意,即使雁姬腾出了正室的位置,她也永远只能是努达海的侍妾,但让她最伤心的是,克善不认她了,在重新搬回宫中的时候,甚至都没与她告别,只是眼下她连伤心都不能多做,因为她还有努达海要照顾,他又被杖责了,而这次因为没有雁姬做打点,他伤得比上次要严重得多,据请来的大夫说,弄个不好,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