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了?”四阿哥皱着眉看着讷敏,“这两日被处罚降罪的人那些个,还有老九的岳父,在宫门口被汗阿玛降谕连讥带讽的喝骂了好一通,为的是什么?若那时候,你没压住李氏,让李家......”
“爷觉得有这个可能吗?”讷敏挑着眉对四阿哥笑,“我若是连她都压不住,爷的脸也要跟着我丢了。”
“你这嘴皮子,”四阿哥抬手在讷敏的嘴唇上轻掐一下,“越发会赖人了。”
“全有赖您的调教,”讷敏象模象样的对四阿哥行了个谢礼,又深以为憾的说道,“只可惜您那信手拈来,不带一句骂语,就将人刻薄的恨不能钻进地下去的功夫,我却是连皮毛尚还未能沾得一丝儿呢。”
“那就现在吧,我好好的教你一教。”四阿哥做势欲起。
“别,别,”讷敏连连摇头,并忙不迭的伸手将四阿哥重新按躺,“您的这份才情,还是由您的门下和下官们去领略吧,”又赶紧岔开话题,“对了,齐世被汗阿玛喝骂了,老九如何?”
“他能如何?”四阿哥淡下面色,“虽然齐世是他的岳父,可老九平时对他也真没什么尊重,更何况是汗阿玛下谕,老九哪能如何?只有对上八阿哥的事儿,老九才会抗旨,会与汗阿玛据理力争。”
“我对老九,好感不是很多,可他对老八却真是没的说。”讷敏轻轻喟叹着,旋即又对四阿哥展颜一笑,“不过,老十和老十三对你也一样没话说,不同的是,跟着你这个兄长,他们比老九要幸福得多了。”
“哦,说说看。”四阿哥扯扯讷敏的胳膊,示意她躺下来说。
讷敏滑躺下身子,头枕在引枕上,抱过了四阿哥的一只胳膊,把玩着他的手掌,“我有一种感觉,老八这个人,可能是个输不起的,你看,汗阿玛一次次的打压他,各种言语定论,根本就是取消了他争储的资格,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挺过来,用各种或直或曲的方法坚持着要达到自己的目标,或许有人会为此赞许他一声不服输,我却不知怎么生出另一种感觉,他或许是个输不起的。”
“坚持,不好吗?”四阿哥看着讷敏问道。
“坚持当然好,”讷敏坚定的点着头,“古往今来,凡要成事者,都少不了要坚持,人定胜天,更是与天抗命的大坚持,但,什么事也别过了头,坚持过了头,很可能就变成执迷,执迷的去与天抗命,最后只怕在终究葬送了自己的时候,也将周边的人拖下去成了陪葬。”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老八,”四阿哥很有兴致的问道,“那我呢,你觉得,我的坚持会不会成执迷?”
“当然不会,”讷敏又坚定的摇头,“老八将他的才能全用于笼络群臣,甚至不惜拿国库的银子来做人情,爷却是实打实做事的,爷的坚持,为的是要担起更多更沉的责任,爷心中想的是爱新觉罗的江山,想的是大清国的百姓,爷成君,必是贤君英主,成臣,则一定是贤王良臣,爷的坚持,是大智慧,大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