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自家原本只是有些娇气傲气的姑娘,当了几年侧福金之后,就变得爱疑神疑鬼起来,虽说正室欺压侧室的多了,雍亲王福金对自家姑娘也肯定不会真心喜欢和欢迎,但就自己这些人眼里所见,她对自家姑娘的态度还是很宽厚的,送来的东西也俱都是好的,而那个太医,行事也看不出有什么差错。
但自家姑娘偏不信这话,偏认为他们都是包藏了祸心的,认为他们送来的东西必然是有动过手脚的,自己等人没发现,是见识不够、才能不高,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不只是雍亲王府送来的东西,就连年家送来的东西,自家姑娘也会有所怀疑,怀疑年家里会不会有人被收买,怀疑东西在运来的途中会不会被人借机动了手脚。
年家下人不知道自家姑娘是怎么了,怀疑雍亲王福金也罢了,虽然她已经生有四个嫡子,看起来象是自家姑娘就算此次生下的是小阿哥,对她也造不成多大影响,但毕竟自家姑娘的家世比雍亲王其他女人都高,自家二少爷现在又正得圣宠,主政一方,雍亲王福金怕自家姑娘生下小阿哥后会更得宠,因而要对其施以暗算,也能说得过,况且自家姑娘和她身边的人也说,雍亲王福金从自家姑娘一入府就与她不对付。
但连那个太医也怀疑,就有些没道理了,那太医,可是宫里的德妃娘娘派来的,而德妃娘娘又是雍亲王的生母,是自家姑娘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亲奶奶,虽然自己等人也听说了德妃娘娘好象是更喜欢她的小儿子十四贝子多一些,但也应该不至于害大儿子的子嗣,那可是她自己的孙子或是孙女呢,就算再退一步讲,德妃娘娘就偏心到根本不念及与雍亲王府的这份骨肉亲情了,可她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可自家姑娘却不只是怀疑雍亲王福金,怀疑德妃派来的太医,更是连自家人也怀疑起来了,就她这样成日里总是紧张过度的样子,别说是正怀着孕了,就是好人,身子也会受不了的,更兼她还不听太医的话,太医让她用的药,她坚持不用,太医让她要多注意休息,她却偏要勉强着坚持多走动,说是这样将来才会有体力生下孩子,这话并不是不对,只是也要量力而为,就自家姑娘那孱弱不堪的体格,每天躺在榻上,还未必保险呢,哪里是能随意逞强的?此一回小产,十之*就是她任性造成的,却被她非说成是被人阴谋陷害,唉!就不知有多少人要为此而倒霉了。
四阿哥此时却是失望了,本来对年氏的一分怜惜,也因为她的执拗而变得厌烦,福金和年氏之间的纠葛,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福金虽用了些手段,却并无阴私,就算是识破和阻止了年氏的一些小动作,也并没有趁势得理不饶人,正是一派大家主母的宽宏风范,也是为自己的前程打算。
反观年氏,却是太小家子气了,对福金也是猜忌过甚,先前自己以为她这样可能是因为在年家看到或是受到过什么,现在再看,却是要想想她是不是另起什么心思了。记得自她入雍亲王府开始,就有借机挑拨自己与福金生隙之事,再之后,更是屡次生事,每有身体不适,就总要暗指福金对其有所苛待,她这般的与福金过不去,难不成,当自己这个亲王的侧福金,她还不满足,还想着要再进一步不成?
“你也是糊涂了,”四阿哥皱着眉薄责着讷敏,“既说了是年家之人,咱们怎么好随意处置?虽说是自己门下的,到底也不能伤了他们的体面。”
“是我想差了,”讷敏从善如流的认错道,“那就将他们送交回去,由年家严加查问,年家是年妹妹的娘家,必然会给咱们府和年妹妹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