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帮了自己,却不等于不会害自己,虽然四阿哥表示会支持十四阿哥当大将军,可年氏从自己这次与德妃的谈话来看,德妃对他还是有防备,这应该是缘于四福金对府务把得太死,让德妃对雍亲王府里的情况不甚了解,也不能加以操纵,因此她这回才会不顾忌四福金的脸面,出手相助自己,为的是让自己能与四福金打擂台,为完成这个目的,说不得没等四福金出手害自己的孩子,德妃就先出手了,然后嫁祸给四福金。
只可惜,年氏没办法让德妃相信,自己和四福金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了,所以,她现在府里可谓是危机四伏,好在她也借着德妃可以让娘家派人来,更可喜的是,四福金还装大度,说不用对这些人加以调教了,这就让自己身边能多些个能力之人,哥哥年羹尧能想到训练出一个水儿来,自己的父母派来之人,当然也不可能是只会吃干饭的。
虽然没打算去相信德妃派来的太医,可见他给自己诊脉时态度仔细,又微带着沉思状,年氏就想问一问了。
“这位太医如何称呼?”年氏端坐着问道。
“下官姓刘。”那个太医回答道。
“刘太医,”年氏微微一笑,“刘太医觉得我的脉息如何?可有什么问题吗?”
“回侧福金的话,”刘太医恭敬的说道,“您的气血有些偏弱,平常要多注意调养。”
刘太医这话是说真的,在来雍亲王府之前,他先被德妃召了过去,除了被告诫要好生为雍亲王的侧福金诊脉、调养之外,还让他注意防止侧福金受到暗算,并且话里话外还透露着,侧福金在此前已经受过暗算了。
虽然对德妃出面来管这件事有些意外,但刘太医对德妃的话却并没有怀疑,毕竟这样的事儿,在深宅大户里并不少见,官位越高、爵位越高的人家,就越容易发生,别说是侧室,正室中暗算的也时有。
可等到真为雍亲王府侧福金诊上脉了,刘太医却发现自己错了,年侧福金根本就没中过什么暗算,她身子不好是天生的。
年氏却不认为刘太医的话是真的,她觉得能做太医的,都是谨慎的,这刘太医虽然是德妃派来的,也不可能一照面就告诉自己被暗算了,那样他就不是太医,而是太傻了。不过,这个人既看出什么了,说不得也可以加以利用,纵使不能戳穿四福金的假面具,断她一条臂膀也是好的。
将笑容稍许加深了些,年氏的声调既柔和又温婉,“我一直都在调养,只是见效不大,不过,刘太医是德妃娘娘选派来的,医术自然十分高明,有您在这里,我也就安心了。”
“不敢,”刘太医弯了弯腰,“下官自当尽力。”
“刘太医,”年氏叫乳嬷嬷去取出吴大夫给自己开的调养方子,“你看看这个方子,与我是否相合?”
“这方子以温补为主,辅以安神,与侧福金倒也可称得上相合。”刘太医看过方子之后,心里暗算称赞着,面儿上却保持着平静,做太医,首要的一条,就是要学会自保,在没确定侧福金的想法,以及雍亲王府的情况之前,他不想把话说死了。
“真的与我相合?”年氏笑容淡了淡,“可需要再做调整吗?”
果然,刘太医心下暗道,年侧福金和德妃一样,已经认定了有暗算之事,自己若说没有,她们也未必信,倒可能反认为自己有鬼,不若且含混着些,“如能略做调整,自然会更好。”
年氏觉得刘太医这话,总算是带些真了,吴大夫的方子果然有问题,幸好自己早认识到了,虽照方子让人煎了药,却并没有真用下,否则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怕已经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