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懂医术的事儿,是讷敏让人散出去的,也是有意让李氏头一个知道的,出于前世今生对李氏的了解,讷敏清楚,李氏今生虽然没生下儿子,少了许多底气,但心里却始终不甘于只做一个格格,讷敏也有意助长她的“上进心”,对她仗着二格格协同理家之事而为自己谋利的情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也多由着她去,为的就是尽量拉平她与年氏身份上的差别,让她觉得自家还是有希望与年氏一争的。
现在,讷敏的布置起到作用了,李氏在知道水儿懂医术的事儿之后,马上就生出危机之感,为拉来更多的人对年氏同仇敌忾,也随即将此事迅速的传播开去,从而让年氏在府里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而讷敏也利用这段时候,将一些事情安排停当了,再接下来就是找年氏过来,把水儿的消息告诉她了。
“给福金请安。”年氏行礼的姿态摆得很恭敬,但心里却是很怄,水儿的突然失踪,很明显是四福金搞的把戏,现在府里突然出现的传言,也必然是四福金弄出来的,她倒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连环着来啊,自己经过上次用生命换来的教训,其实已经不敢小看她了,却没想到她排除年氏之心是如此的急切和坚决,自己这边刚和年羹尧见面,还没等开始动作呢,她那边的霹雳手段就已经接二连三了。
唉!说来说去,自己眼下这个身份还是低了。而自己来之前的年氏,也没打下一个坚实的底子,晚了十多年才进府,失去了先机是无奈。可明明比四福金要年轻貌美,却几年间也没能拢住四阿哥的心,就是心机不够了,而失于防范,使得小格格夭折,自己身子也受了损,则是相当的大意,而她所犯下的这些错误,却是给穿越而来的自己造成了麻烦,也让自己眼下不得不处于弱势。
“坐吧。”讷敏冲年氏笑笑。随后又微微皱起了眉。“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水儿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年氏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当然知道水儿是在四福金的手里,也知道四福金是要用水儿来陷害自己,只是她认为,总得要过几天,毕竟要使水儿屈服,应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不过再想想,年氏又不觉得奇怪了,四福金既是要对付自己,自然不可能给自己留下缓冲或挽回的时间,再说规矩严谨的雍亲王府里。一个丫环居然凭空消失,对四福金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影响,可若是人丢了不长时候就找到了,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被找到的水儿,十之*应该已经是具尸体了,年氏觉得自己以前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偏了方向,四福金并不是要用水儿来陷害自己,而是要除掉这个自己将来的臂助。水儿是年羹尧大老远带进京送过来的,以四福金的心机,即使没发现什么破绽,肯定也会怀疑其中有问题,只是又没有理由当面拒绝,这才假意答应下来,然后再找机会将她除掉。
“不知水儿现在在哪里?”虽然心里猜测水儿应该已经死了,年氏还是出言问着讷敏,“我想见见她。”
“这我却是不能答应了,”讷敏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水儿是在离你住处不远的僻静池边找到的,看情形应该是夜里行路不小心滑倒撞到头以致昏迷,还好伤得不深,应该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她昏迷在湿地上的时候太多了,以致感染上了极严重的风寒,为防府里其他人被传染,我已经命人将她隔离开来了。”
果然如此,年氏心中冷笑着,这种说法比自己想的还要高明,若是直接找到尸体,自己还可以要求见一见,凭着在影视上所看的那些侦探知识,说不得能发现什么线索,可现在却说她得了严重的传染病,就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还不只是这样,四福金说水儿是昏倒在离自己住处不远的地方,这是在暗指她是来找自己才出意外的。年氏已经失了水儿,不可能再让四福金卖这个乖,于是皱着眉叹息着对讷敏说道,“水儿她病得不严重吧?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白天见她时,明明还好好的,也一直跟我说,要好生学规矩,以便早点来我身边的,结果晚上就四处乱跑,也是她的命不好,居然一路也没遇到人拦阻,否则又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的就是呢,我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讷敏也跟着微微一叹,却并不与年氏做辩解,她只是要给大家提供一个猜测的余地,别的也用不着多说,这种传言之事,本就是越辩解传得越厉害,前世四阿哥登基后弄出的《大义觉迷录》就是如此。
“我想派个人去照顾水儿,”年氏见四福金不与自己争辩,也不再做纠缠,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她是自小侍候我的,我现在虽不能见她,能尽些心意也是好的。”
“年妹妹的体恤之情,我会让人转告给水儿知道的,”讷敏笑笑说道,“只是派人就不必了,你身子弱,身边要多一些人照顾才好,水儿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如此,就拜托福金费心了。”年氏此时生起了另一种担忧,也没情绪再多说了,她现在不担心水儿已经死了,而是担心她没死,是被四福金藏起来了。
年氏准备让年家召回水儿,本就存着要永久解决她的意思,听说她不见了,又猜测着她可能是丢了性命,年氏虽对四福金起了愤怒,心下却也是有些轻松的,可如果四福金并没有将她处死,而是藏了起来,那对